草药清香 ●梅玮凌 河池高中349班

 

“芍药、黄连、山枝子、甘草……”每次经过药堂看见里面大大的药柜，我总在心里默念着我熟悉的那些中药的名字，而每每这时，我都会在心中想念着外婆。

一座小镇，一条平流直下的河，是外婆一生的世界；一间小屋，一座装满中药的大药柜，是外婆一生的信仰。她从出生就从未远离过她的小镇，而她从第一次号脉开始，就一直坚守着她的小药房。

从我懂事开始，就从未看到外婆睡过懒觉。每次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喊累时，外婆早已梳洗得整整齐齐，去打理她的药房了。到了赶集的日子，她会起得更早，我每次让她多睡一会儿，她都是把头一偏，认真地对我说：“不行啊，乡下的人来得早，不能让他们等久了。”我无话可说。

多少年来，外婆的这一习惯都从未改变过，即使是逢年过节，只要是病人打来电话，她也会立刻抛下我们，赶去药房。一个年近80岁的老人，何苦如此奔波？开始我很不理解，但日子久了以后，我终于明白，在那股清苦的香气中，有她的生命，有她的信仰。

我的外公出生于中医世家，但他却没有从医，而是当了一名教师，外婆则在家里做着她喜欢的事。然而，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由于外公家是地主，经过土改之后家道中落，不久外公又突然离世……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在外婆瘦弱的肩上。可外婆却凭着对中医的耳濡目染，捧起厚厚的医书，自学中医，毅然撑起了家里几世的药房和儿女的一片天。我不敢想象，当时她是如何趟过这条岁月的河。我只知道，她确实是走过来了，与那满柜子的中药相互扶持，脸上孩子般的笑容有增无减，只是多了慈爱的线条。

几度花开，又几度叶落。外婆与这些自然界的精灵，共同治愈了许多病人，把健康永久地留在他们身上。时至今日，在那座医学条件落后的小镇，仍每天有许多病人来找外婆看病。每次去到外婆的药房，我都没有机会和外婆多说几句话，因为她不是在问诊中，就是与她曾经的病人聊天说笑，我也在一旁傻笑着。

笑什么？我不懂。只是每当经过药房，我早已无法分清那究竟是草药的清香还是外婆的味道。（指导教师

 

卢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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