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运(成武县南鲁集镇政府党政办)
放在办公室床上的棉被被罩外面沾了些许灰尘和油腻,该洗洗了。于是拆下被罩,准备拿回家洗涤。蓦然想起这床颜色黯淡的被子竟是那么熟悉!这不就是从学生时代就陪我去外地上学的 “小伙伴”吗?
25年前,我熬过“高四”那难耐的时光,在千军万马中有幸考上了一所中专,全家人都欣喜不已,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憧憬着新的学校生活。开学时,父亲借了一辆皮卡车请了司机拉着我们一起去学校,当时我携带的惟一一件大件就是这床棉被——暑假里母亲新买的棉布被面和衬里一针一线缝好的,连棉花都是新加工的。倘若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条棉被真的是土里土气,但在当时确实是父母送的最适合的物品。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镇政府上班。这条棉被一直被我带在身边,有时加班很晚,有时值班就在单位歇息,多年来从这个站所到那个部门,办公室也换了多次,走到哪里它就陪着我到哪里。平时除了每年拿出来晾晒几次,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地躺在橱子里或是放在床上,妻也曾经翻洗过几次。
前两年,我嫌它有点破旧了就从单位带回了家,怎么处置呢?妻说:这条被子还能用,扔了怪可惜的,我再加工一下你接着用吧。清洗了被面,更换了被里,妻又重新弹了棉花加了网套,装扮一新后又被我带到了单位。20多年的陪伴,让我从一个朝气蓬勃、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进入不惑的中年人。今天看到这件略显寒酸的旧棉被,我才真正悟透了那句古诗 “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的含义。20多年的感悟犹如醍醐灌顶,愈觉亲情之可贵,发自于肺腑。
如今,孩子在县城读书,我在县城也有了自己的住房,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愈来愈少。母亲常年住在乡下,偶尔也到县城住几天,但总是放心不下她养的几只鸡鸭,匆匆几天就回去。周末有空的时候,我也像一首歌唱的那样“带着孩子常回家看看”:有时见到父母在田里乐此不疲地种些蔬菜,让我们一饱口福;有时看父亲和那些邻居在一起打麻将玩骨牌,自娱自乐,甚是消遣;有时回家同母亲聊聊天,说些家中琐事,她总是一副欣慰满足的神态。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天伦之乐就能给父母带来温馨的满足啊!
一坛陈酒,愈久弥香;人世亲情,回味悠长。很多满满的爱心举动都是经过长时间的洗礼才感觉到它的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