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提高风险防范能力

□许孝海

去年冬天，菜价贵是一大问题，如今，蔬菜滞销成为热点和难点。

菜价过高或过低都不是好现象，不过相较而言，似乎蔬菜滞销的后果更令人心痛，不少地方的蔬菜只能烂在地里，或者直接粉碎掉，导致资源浪费和农业损失。对于家底微薄的个体来说，这种损失足以令人绝望，济南唐王镇菜农韩进就因种菜亏损而自尽。

韩进之死，令人惋惜和慨叹。不少媒体从韩进的悲剧出发，提出须“摆脱小农传统模式”，或者从唐王镇合作社有销路而个体农户一筹莫展的对比中立论，认为须进一步畅通土地流转制度，发展规模经营。

这些观点，单纯从就事论事的角度来看，自有道理。但从整个蔬菜滞销的局面来看，则未免有所偏颇。我们知道，这次滞销发生于山东、北京、上海等多个省份，范围广泛，而且遭遇卖菜难的不仅是个体农户，很多种植合作社也未能幸免，譬如媒体报道的上海金山区油车蔬果种植专业合作社种植基地，就亏损将近150万。

所以，小农生产模式并非主因，甚至可以说，正是生产的社会化引致或加剧了滞销难题。蔬菜滞销，根本原因在于生产过剩，几种应季蔬菜的供需失衡。个中原因，一是去年价高，人们盲目跟风，种植面积扩大，二是南菜和北菜集中上市。此外，我们也不能忽视农业生产越来越集约的因素。

农业生产社会化的一大标志就是农民专业合作社和基地种植模式的普及。近年来，农民合作经济组织纷纷涌现，农业生产日益规模化和专业化，但同时也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就是放大了农业生产的风险。大规模生产，固然效率更高，但也极易造成生产的过度集中。在小农模式下，这种风险是分散的，大基地生产则提升了这种风险的发生概率和程度。一旦生产扎堆过剩，基地生产以及“一村一品”模式面临的就是系统性风险，这时，大生产反而比传统的小农模式显得更加脆弱。

在这种趋势下，农业生产风险防范能力亟待提高。发展农业保险，以保障农业的风险承受能力和稳定生产，是其一；其二，即如一些媒体所呼吁，应当创造条件发展果菜专业农协等生产服务组织，进一步提升农民组织化水平。目前的合作社经济，只是一个村或几个村的合作生产，有助于提升生产率和议价能力，但还不能有效地预测市场风险。层级更高的协会，则可以更专业地提供各地作物播种面积等生产情况和市场信息，能够更有效地引导农民科学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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