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
" class="group1"target="_blank" >后排左二为作者父亲,右一为作者本人。
" class="group1"target="_blank" >□ 寇吉梅
我的父亲寇其贞,1922年农历三月初一生于一个文化家庭,家中兄妹五人,他排行老三。父亲自1951年参加工作以来,一直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乡村小学教师。在他30多年的教育生涯中,他培育了一批又一批的有用人才。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他从未耽误过工作,赢得了上级领导的赞扬,多次被评为优秀教师,是学生家长和众多村民心目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父亲9岁那年,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了,他年幼丧母失去了珍贵的母爱。所幸继母对他很好,在继母的养育下,他坚持上学读书。遗憾的是由于战乱动荡,他高小毕业后无法继续就读初中,回到了村里。解放后被分配到乡村成为人民教师,先后在皂立码头、汀河五村、王屋、割草窝村、南码头等地辗转教学。
在皂立码头村第一次任教时,由于当时刚解放,村里已经很久没有教师了,很多人都耽误了上学。成立学校后,村民都积极报名,许多学生比老师的个头还高,有的自己都有孩子了也跑来听课。每年麦假和秋假时,老师们都要到县里参加集训;平时每个星期天也到乡里开会,来回30多里路都是步行,起早贪黑不能休息,父亲也从不叫苦叫累。
1956年腊月初四,我母亲因病去世,撇下我们兄妹三人,当时哥哥13岁,我10岁,妹妹还不到3岁!父亲擦干眼泪、挺起精神,独自拉扯着我们。为了工作,他和家人商量后,最终决定把我们分别送出去寄养,哥哥放在四伯父家,我和妹妹送到了姥姥家。住了一年后,1957年我患了腿骨膜结核病。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父亲看着我疼痛难忍,急得束手无策。这时候,上级领导得知他的处境,主动找到他谈话,批准他抓紧时间带我去治疗。那年我刚11岁,联系到当时在济南工作的八叔和婶子,他们安排我们去济南治病住在他家。来到婶子家,婶子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哭了,她可怜我没了娘又得了这病,治病期间她一直给我们做饭照顾我。当时经医生诊断,有两个治疗方案,一是往好处治疗,治后保留一条直腿;二是往孬处打算,需要把腿锯掉才能保住生命。叔婶劝父亲先回家工作,把我留下由他们负责。父亲等我住进医院就回家了。到家后他向全家人汇报了情况,第二天就回到了学校。白天他打起精神为学生上课,晚上就惦记我的治疗,担心我叔和婶子受累,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父亲的心真是都折磨碎了,不知掉了多少肉、流了多少泪。但坚强的父亲从不在外表现出来,平时工作就够忙够累了,再加上家庭中遇到的这些挫折,但父亲没有被压倒,他自强不息,终于带着我们在困难中挺过来了。当听到我的腿得到顺利治疗,取得成功时,他和叔婶才松了口气。
父亲性格温和、慈祥有耐心,并且孝顺、善良乐于助人。谁遇上难事,他都尽力而为地帮助。他本身有个不完整的家,生活困难重重,可当他的妹妹遇到生活困难时,他伸出温暖的手,帮妹妹代养孩子。父亲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其中大哥务农去世早,二哥和弟弟都在外地工作,妹妹工作也在一河之隔,交通不便。只有他离父母最近,但来回也要30多里路。家中有年老的父母亲,他每星期都回家挑水、推磨,有时候放了晚学回趟家,早上再急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1960年闹粮荒,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由于生活条件艰苦,营养不足,爷爷奶奶先后得病去世,其他的儿女因工作远没有赶回家,父亲独自在我大娘和婶子们的帮衬下,把我爷爷奶奶先后送终,入土为安。
那个年代我们在汀河五村,一家4口住在一起,每人4两粮食、1米布票。教育部门已经停课保人,父亲每天领着我们兄妹三人,到野外挖野菜、掘草根、拾柴火;回到家教我洗衣服做饭,有时候教我做针线活。他又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养育我们;因为担心我们受后娘的委屈,他终身未再成家。
1960年秋假时父亲被调到王屋村,后来又先后因工作多次调动,1965年调到割草窝,1969年调到南码头,无论到哪里工作,他都将我们带在身边。父亲看着我们渐渐长大,又开始为我们的婚姻大事操尽心思,我们陆续结婚、成家、立业,并且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到了老年,父亲光荣退休。他回到村里并没有倚老卖老,村里退休人员都自发聚到他家里,利用各自选定的报纸、书刊组成学习小组,邮递员每天按时送去刊物、文件和邮包、书信,他的家成了便民点,方便了村民。晚年的生活他感到过得很快乐幸福,也深受村民的赞扬。
1997年父亲患上了食道癌,经多次治疗无效,于1998年12月27日(农历11月初八)中午离开了我们,享年77岁。临终时他非常难受,想对我们说话,嘴已经不听使唤,有心事表达不出来,就这样很不情愿地撒手而去,亲人们痛苦不堪。当时他还能听见,他的眼微微睁着,像是看着我们;嘴张得很大,想和我们说话。后来我四伯父俯下身子,面对面地和他说话,他才合上嘴闭上了眼。第二天,村里人想安排火化,我拦了下来,我想让他再听听亲人的哭声,让更多来得晚的人再见最后一面。第三天早晨,火化车来了,我们全家人又看了他最后几眼,就用被子把他紧紧包起来送上了车,从此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了!车渐渐远去,我们兄妹三人在大路上爬着、跟着,最后有人把我们扶了起来。第五天,教委、乡政府和老师代表都来参加追悼会,又按着村里的风俗发了丧。花布挂满了院子,大街两旁摆着很多花圈。最后父亲要走了,灵前灵后拥挤着很多人,护送老人一路走好。越走越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永远怀念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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