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看原图云雾松青图145×36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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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查看原图荆向海,号子川,堂号天润阁,1953年
生,山东桓台人。1967年师从著名书法家张立朝先生。1985年考入首都师范大学首届书法大专班,得著名书法家欧阳中石先生亲授,系统学习了历代书法理论,其书风简朴、豪放、机变、富有情趣。作书之余,兼习国画山水,借鉴古今诸家笔法墨法,偶然成趣。
书法家荆向海,是备受欧阳中石器重的学生。他的字,紧步其师风韵,隽永的“中石范儿”,赏心悦目。他的人,大气、大度、大方,能容纳又善自省,始终追求着造诣与修为的同生共长。
记者:让我们先从名字谈起吧。您号“子川”,是否取自于《论语》中的“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荆向海:是有这个意思。我这个“号”是孟广征先生送的。孟广征是中国一级编剧、词作者,大家对他最熟悉的作品,应该是《我热恋的故乡》,上世纪80年代末的时候唱遍街头巷尾。孟先生和我,是非常投缘的朋友,他为我写过很多文章,当年起这个“号”,他可费了不少脑筋,笔画学,姓名学,天格地格人格,出处,都讲究的很。
记者:我看过孟广征写您的文章,他说您在习书上是下大功夫、苦功夫的人,每天起码有六到八个小时练字,而且找您也很容易,只要到向海工作室即可捉您在书案前。如此“不舍昼夜”,是不是性格使然?
荆向海:这个事儿其实很简单,就是喜欢。喜欢了,自然就能下功夫。要是让我干不喜欢的事儿,我也会想办法偷懒。性格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只要乐在其中,就会乐此不疲。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也没有一个搞艺术的,可我就是喜欢写字,没理由,没渊源。80年代,张艺谋《红高粱》国际上得大奖的时候,有记者给我写了个报道,说我是“从高粱地里走出的书法家”,说的倒是在理。
记者:从一个农村孩子到成为书法家,你觉得在这条成长路上,天赋、勤奋、悟性,三者的比重是多少?
荆向海:虽然我也很勤奋,但我感觉,艺术造诣与勤奋关系不大。尤其是书法,更多靠天赋和悟性。靠勤奋是笨办法。
记者:对最早的“作品”有印象吗?
荆向海:我最早的“作品”,是给家里写的对联。五六年级的时候,我12岁上下,春节过年农村兴贴对联,我们家里没有会写毛笔字的,之前都是去求人帮忙写,求人这个事你知道,是要欠人情的,我父亲就说,你不是会写毛笔字吗,干脆你就写吧,咱家从此不用求人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写的对子被郑重其事的贴门上,心里得意啊。
记者:童年的经历对一个人的成长往往影响巨大。
荆向海:是啊,像我这代人,都经历过文革,那时候,学校的学生都造反了,我因为字写得好,领导就给我分配了一个任务:抄大字报。开始时一天抄10张,后来年龄大点了,任务也随着上量,一天至少得抄20张。文革十年,我就抄了10年大字报。人家都在闹运动,我却在练字。
记者:人生真是挺奇妙的,如果你特别想做一件事,内心中那种强烈的想做成它的欲望,似乎可以推动着整个世界都给你让路。
荆向海:真是这个道理。1975年我考到济南邮电学校上学,也是因为字写得好,毕业后留校做宣传。学校在郊区,偶尔来市里办事。有一次,到市里来,在聚丰德我看到一幅大字,写的是毛主席的词《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写得好极了。连续一个月,我每个星期都从学校骑着自行车来市里,骑30多里,专为到聚丰德看那幅字。看完记心里,回去临。一个月后,我觉得临的差不多了,就到处打听写那张字的人:张立朝。就这么巧,我们学校一个曾经教过我语文的老师认识他。我就求他,带我去见张立朝先生。他同意了。周末,我们约在大观园见面,他领着我,去了风林街50号。这个门牌我到现在也清楚地记得。张先生开了门,我冒冒失失地对他说:我想给你写写《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你看我写得和你像不像。写完,他一看,说:行啊小伙子,你跟谁学的?我说:我偷着学的。就这样,张先生成了我的老师。
记者:好像有一段时间,您成了“得奖专业户”。
荆向海:1988年那一年,几乎每个月都获奖。有比赛就参加,要通过比赛激励自己,所以每次参赛都是奔着奖去。整天琢磨:怎么能写的和别人不一样呢。回头看,那个年纪,那种激情,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是自己在给自己加分。
记者:最初是兴趣,后来是模仿,真正找到“摸毛笔”的感觉是什么时候?
荆向海:真正知道什么是书法,怎么写好字,是在1985年,考上欧阳中石先生的首都师范大学第一届书法大专班之后。
记者:与欧阳先生的师生情谊,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荆向海:其实,与欧阳先生的缘分早在1981年就结下了。那年,我去北京领奖,给我颁奖的正是欧阳中石。颁完奖,他问我:你是山东的?我说是。先生也是山东人,也许是因为老乡的情谊吧,他让我记下了他的电话,说:有事你尽管打电话找我。当然,与先生深入接触,还是考上首师大书法大专班成为他的学生后。
记者:中石先生是学逻辑学出身,特别讲究方法,他说过:“我主张学生在研究学习的方法上,要多动脑筋,不要用很深的功去夺取那一点收获,而应该用一点的功去夺取更多的收获。”你从他身上学到了哪些特别受用的方法?
荆向海:他教的方法太多了。比如说临帖。他不要求你一天临一遍或者两天临一遍,他让你先从头到尾临一遍,不管写的准不准,先临,这叫通临。然后找字帖里喜欢的字。把喜欢的字挑出来临。这个字你喜欢,临的时候就用心,等于是抓重点。他反复说,要以智慧夺取时间。
记者:很多人说您的字与中石先生的字,形神兼备。这样的境界,您是怎么做到的?荆向海:这是过奖。表面看,我和先生的字很像,但把先生的作品和我的放一起比,绝对不一样。我还没有先生那么高的造诣。
记者:在您看来,好的书法,究竟好在哪里?荆向海:中国汉字,叫方块字。一个方格占一个字,哪怕是写“一”,再简单它也要占一个格,它后面的字,不管多复杂,也还是要在一个格里,不能去占别的字的格。所有的字写到一张纸上,就好像好多人坐在一起,位置是各自的,但是姿势却不一样,每个人都可以找一个好看的姿势坐。字也是一样,一个个死板的坐着肯定不好看,书法家的作用就是,让每个字都好看的坐着,这也是中石先生的观点。他还认为,一幅好的书法,不是静止的,而是活动的。字终究要挂起来欣赏,挂起来后看,字与字之间,总有一种连带的关系,不孤立,有动感,甚至能感觉到背后有个气场存在,这幅字才迷人。书法看起来是写在一张平面上,其实,它是有3D效果的。
记者:作为欧阳中石的学生,除了上述这些方法论,在人生观上,先生给予您哪些指导?
荆向海:先生说要“知分寸、懂进退”,他说,一个人一生能把这六个字做好,就是明白人。先生重情。我们一个同学,毕业后查出来患了肾衰竭,病情很严重,需要花很多钱,先生知道后,每个月写一张大字给他,让他拿去换药费。先生对财富看的很淡。每次他来济南,都会和师母一起去孤儿院看望那里的孩子,这几年,存点钱他就捐出去,捐助教育和福利事业。可以说,无论哪个方面,艺术造诣还是为人处世,先生都是榜样。他对我的影响,可谓巨大。我目前在书法上取得的一点成绩,更是有赖先生的提携。
记者:中石先生与您师徒情深,每次先生来山东,都能看到你在左右陪伴。
荆向海:我说个事儿。每次跟别人约时间,比如八点半见面,我一定会在八点二十前就等在那里。先生也是,坐火车,九点的车,八点四十一定会到车站。我们都是那种做事情有提前量的人。出门计算时间,连堵车的时间也会算上,从来不耽误事儿。我琢磨着,先生喜欢我,跟这有很大关系。搞艺术的人多半都散漫的很,偏偏我们两个人都靠谱,所以就相互投脾气了。事儿就是这样,你一直坚持守时,时间一长,那些不守时的人就不好意思了,所以,这些年来,受我们师徒两人影响而改变时间观念的人,好像还不少呢。
记者:您的书法历程,由颜柳入秦汉刻石,又从魏晋南北朝碑志中汲取营养,遍临历代名碑帖,后又师从张立朝、欧阳中石先生,在您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正统”的正能量。在这个崇尚标新立异、发挥个性的时代,您是如何看待艺术的“传承”?
荆向海:传承是必须的,传统中的精华,是艺术最有生命力的部分。中石先生曾经告诫我:“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求其然而然。要能够进入历史的深处探掘其内在的精神。”谁都想在古人的基础上再上一个台阶,前提是,你得把古人的东西学透了。什么都没有掌握,就去搞创新,新是新啦,书法的精神还有吗?看一幅字是不是好,首要的标准是:出处在哪里?然后再看用笔到不到位,墨和纸是不是合适。三者都做好了,就是好作品。
记者:今年您60岁,从10岁写到60岁,不同的年龄,写字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荆向海:现在写字,毛躁的东西没有了。稳了,沉得住气了。过去那些“花活儿”出不来了。年轻那会儿,喜欢求异。现在追求的是随意,框框少了。也用不着等待灵感,用不着着意布局。拿起笔,一切就已经胸有成竹,写哪儿算哪儿,出来什么样是什么样。年轻的时候用力大,上了年纪,力用不大了,但写出来的字,看着更有劲(会用笔了)。衰老是每个人都抗拒不了的,但艺术却没有“老”这一说。齐白石60岁之后才出成绩。中石先生也是,50岁之前,大家只知道他会唱戏(欧阳中石是京剧奚派的传人)。70岁时,先生的字快意潇洒。到了80岁,写字的速度放慢了,一笔一画交代的很清楚,写出来的字稳稳当当。就写书法而言,岁月是一位无形的老师。
记者:写了这么多年画了这么多年,到了60岁这个年纪您觉得写字画画对您个人而言,究竟是为了什么?
荆向海:前几天,诗人张方明来找我。他说:荆老师,我是看着你的字长大的。我不解:这话怎么说的?原来,上世纪90年代我与张立朝先生合出了一套对联,全国发行,他们家买了一套,在家里挂了好几年。他天天看着那些字,就这样“看着我的字长大”了。这让我很感慨,你写的字,潜移默化间是会影响别人的。所以,写东西要小心啦,可不能写坏了。不光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每个看到你的字的人负责。
记者:您觉得哪幅作品可以当做“代表作”?
荆向海:没有代表作。一幅字当时很满意,过两天再一看就不满意了。我记得,有一次,我的作品入选了全国美展,等到展览的时候,到展会上一看,自己先吓了一跳:怎么能写成这个样子?但别人都觉得很好。我对书法的认识,每天都在变化、提升。
记者:谈谈您“书而优则画”这件事情。
荆向海:汉字与图画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有个故事讲古时候,有个人跟他朋友商量好了,这天要去朋友家做客。可是他有事去不了了,怎么办?他不会写字,只能画画了。他画了一只王八,王八跟前画了个门框,头伸出门框来,盖搭在门框上,托付人给朋友捎去。朋友一看,明白了:很想来,大概(盖)来不了了。中国文字从图画中来,书法呈现的就是一种画的境界,所以,每一位书家都应该要学画画。
记者: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您如何看待这种说法?
荆向海:我觉得“字如其人”不过是褒奖一个人字写的好的一种说法而已。人怎么能和他写的字画等号呢?有的人人高马大,写出来的字也大气稳重,但是小个子的人也能写出大气稳重的字啊。一个人字写的好,你能说他人品好,字写的差,就说他人品差?蔡京,秦桧字都写得好极了,可全是大奸臣。一个书法家,性格可能很沉稳,但他内心中也会有潇洒的、浪漫的、狂放的某一时刻,但他不通过行为表现出来,而是寄托到书法上面。像我,有时候喝点酒,写出来的字就不一样了。字,是人某一刻情绪的抒发,代表不了这个人性格的全部,说“字如其时”可能更合适吧。
记者:中国书法发展到今天,您认为还有再前进或上升的空间与可能吗?
荆向海:只要地球在转,时代在前进,就一定会发展,这是大势所趋。关键是,现世的书法家们,拿什么给未来做典范?我们现在都在学古人,凡事流传下来才是好的。现在说好没有用。王羲之那个时候,他一定想象不到自己会成为后世一千年大家学习的榜样。当时可能有人比王羲之的名声更高,但那些名噪一时的人流芳百世了吗?没有。作为书法家,应该多关注“书法”的那个部分,少关注“家”的那个部分。
记者:观察您的书法,发现近几年在风格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荆向海: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有时候,意在笔先。原来想好这幅字要这样写,但一落笔,发现原来的感觉没有了,或者写的过程中有了与预期不一样的情况,比如字写重了,墨调稀了调稠了,“意”就变了,怎么办?只能顺着笔的感觉写,无意而为。
记者:书法也是一种制作。同样一个汉字,一百个人会写出一百种面貌和风格,这种创作是否更多来自对汉字的理解,还是纯技术层面的运用?
荆向海:20个人一起临王羲之的帖子,会临出20种风格。为什么?悟性不一样,认识不一样。世界上的文字,能称为书法艺术的唯有汉字。汉字单个来看就是方块字,放在一起就是一种组合,怎么组合出来好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眼光。就像人排队一样,这个要坐着那个要站着,这个地方出来点那个地方收进去点,就是因为这种组合性,才呈现出变化无穷。技术也是非常重要的,书法的技术在线条里面,一个书家,对于技术的磨练,是要写到老学到老的。除了这些,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写出来的字,同样一个字,今天心情好写,明天心情差写,可能会完全不一样。
记者:您目前的润格与您的名望与成就相比,是不是有些偏低?
荆向海:我觉得润格这个事情,不能光看高低。不是润格高就写得好,润格低就写得差。你倒是定的高,有价无市,毫无意义。人家喜欢你的字,润格再高也要买,不喜欢的,润格定多低也不买账。
记者:有些书法家把自己的润格弄得很高,更多的把心思放在市场炒作上,您是怎么看这个现象的?荆向海:个人有个人的招儿。我觉得,艺术应该是个挺纯粹的事,总和金钱挂在一起,不是什么好现象。至于艺术与市场的关系,你的作品被市场承认是好事,必要的市场推广也是应该的,但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喜欢刻意的事情。
记者:听说出版社准备在今年为您出版一本反映您创作成就的作品集,能透露一下有关情况吗?
荆向海:今年我60岁,这本作品集算是这些年艺术历程的一个阶段性总结吧。计划这本书中将呈现我的200幅作品,大部分属于新创作。而且这是一部书画作品集,其中有1/3是我的绘画作品。我希望大家能通过这部作品集更多的看到一个画家身份的荆向海。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在为这本书做准备,编辑给我找了些莫言的打油诗,我写的特别带劲。有些字写的与之前很不一样,透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那种感觉,挺过瘾的。
记者:坊间不少关于您的传说,说您爱交朋友,酒量奇大。
荆向海:朋友多倒是一点不假。我这人,兼容性很强,朋友里面,既有社会精英也有普通百姓。朋友就是朋友,图的是投脾气,不图别的。喝酒呢,也是和这些朋友喝。酒量其实不大,主要是我能管住自己。不能喝就不喝了,从来没醉过,让人感觉好像很能喝似的。
记者:据说《兰亭序》就是王羲之喝酒之后写的,您有没有酒后泼墨的经历?
荆向海:有过一次。有天晚上我在单位值班,几个朋友过来找我,带了瓶好酒,喝得不少而且喝得很高兴,这时候有个人来求我题个牌匾,我就借着酒兴写了。真和平时写的不一样,很放得开。
记者:经常会有人向您求字,对于他们,您是什么态度?
荆向海:那是人家瞧得起。所以,给谁写字我都是认认真真的。而且说好了的事绝对不会含糊。说好三天来取,我两天就写出来。也有例外的一次。前几年,奶奶还健在的时候,我回老家去看她。村里人一听说我回来了,排队过来求字,我奶奶拄着拐棍挡在家门口:“谁也不能进,我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得好好和他待两天,谁也不给写。”
记者:您是家里人的骄傲啊。
荆向海:我母亲今年94岁,身体很好,思维清晰,耳朵虽然不是很好,可接电话没问题。隔两天我就给她打个电话,否则心里就想得很。在母亲跟前,什么“家”啦、“大师”啦,全不算数,到老都是她小儿子。
记者:作为一个亲密传统文化的人,您是不是一个传统的人?
荆向海:很传统啊。尤其到了这个年纪,生活方式上越来越回归传统喝喝茶,看看书,佛家的、道家的,孔子的、庄子的,没事一般不出门,外面太闹了,还是在工作室安安静静地写字好,这些年来,我的毛笔从来没有干过,不等干就又开始写了。人得把自己的心收好了,不愿看的不看,听不惯的躲着点。
记者:您今年60岁,对艺术家而言,创作的高峰期可能就在未来十年间,怎么规划这十年?
荆向海:谈到规划,我曾经问过中石先生,我说你现在85岁了,有啥打算?先生说:我怎么觉得我才20来岁呢。我说,那可麻烦了,你20岁,那我顶多10岁了(哈哈)。真要说规划,先生的境界,那种智慧那种从容,就是我希望未来达到的目标,当然这个高度可能我一辈子都无法企及,尽量努力吧。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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