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冬天就这么到了,还没有下雪的迹象,只看见山上的麻雀成群结队,头也不抬地在草丛里吃吃吃,它们要储存多少脂肪才可以安然过冬?因为埃博拉病毒,眼看巧克力都快短缺了,我们要不要也囤一点?
当然,我们怎么能像麻雀一样,只知道吃吃吃呢?(怎么不能!)
还得囤点精神食粮吧,比如看书。张炜的新作《也说李白与杜甫》刚刚在济南举行了签售。
没错,书名和我们的栏目同名,里面包含专栏曾经刊发的内容,围绕两位大文豪出生、求仕、婚姻、创作和晚境,作者凭着深厚的积累,剖析人性。
试想一下,若一部全唐诗抽掉李白和杜甫这两大主角,会怎样?凡学文之人,均绕不开这两个人。
木心说过这样一段话:世上有许多大人物,文学,思想,艺术,等等家,在那么多人物中间,要找到自己的亲人,找到精神上的血统。
也就是说,每个人除了血缘上的亲人,还应当有一个精神的谱系,有嫡亲的,也有旁系、远房,每个人的来龙去脉都是不一样的。对他而言,拜伦是兄弟,而福楼拜是远亲。
若李白是你精神家族的一个重要成员,时不时去拜访他一下,估计他挺高兴,虽然他“脾气有些怪异,做事反复无常,全凭一时兴起,许多时候像个任性的大孩子……”但他性格明亮,像唐三彩上的釉,喜欢夸张吹牛,和朋友在一起海阔天空神聊……
“而杜甫无论写出了多少想象绮丽的诗篇,有过多少奇妙的设计,也大致还是一个生活在地上的人。”只有非常接近他时才会发现,他只是“貌似‘常人\’,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异人\’。”
他看上去或许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自己一个人坐在茅屋为秋风所破的院落里,从不开口,所以接近他的时候就要小心翼翼的。因为他会冷不丁冒出一些问题来,却又不给你答案,也不关心你的回答。
偶尔,他老人家也会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让你打心眼里觉得温暖。高兴时会呼叫“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人总是这样,精神的追求让人向上,而肉体的欲望让人向下,在本能和理想之间矛盾徘徊着。
就算找到了自己精神家族的人,我们还要学习如何和他们友好地相处。
相处之道在于真实。然而,在互联网时代,人们总会有意或无意地忘却某些东西,历史也总是被选择性地加以呈现。
今年的诺奖得主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他在《青春咖啡馆》里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有多少事情讳莫如深,必须缄默其口……但每一个人,即使是最冥顽不化的人,都会有一个“供认不讳”的时刻。
真实就存在于这种“供认不讳”的时刻,一切崇高的事物都会被解构,一切伟大的人物都回归平凡。虽然某些事物必须保持神秘性。
比如,我就一直想知道,是谁一声令下,那山上的树叶就黄了,又是谁通知它们,在某一个早晨,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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