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才
萧迹的原名叫于泳,我不知道于泳后来为何用了这个笔名。萧,管乐器,用多个竹管编排在一起叫排萧,用一根竹管做成的叫洞箫。当然,萧也是百家姓中的姓氏之一,那个骑马月下追韩信的伯乐就叫萧何。迹,是留下的印子或痕迹。贾平凹就写过诸如心迹、人迹、月迹的文章。这样说来,萧迹则是一种声音美妙的影子,或是一种音乐的踪迹之大意了,是从一个生命内部奏响的如风一般飘荡的快乐足迹笔迹音迹之大意也。
我与萧迹都在铁路系统工作,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之一。萧迹生于济南,市里市外到处都有喷涌的泉水。当然,最著名的就是趵突泉和大明湖了。于泳之“泳”,也谐“涌”也。他的父亲是文化人,在密集如珠的涌泉中过日子,早出晚归又如游泳于其中,儿子有如此诗意的名字也就很自然了。我的母亲也是山东人,那地方叫菏泽,满地都是荷塘闪烁的光华。我们有着共同的生命基因和文化根脉。萧迹成长的陕西宝鸡是一座山城,周人秦人从那里起根发苗,也是中国的青铜器之乡。最著名者如“何尊”,那上面有“中国”二字最早的铭记。我在鸡峰山下工作了13年,那里的一草一木我是能如数家珍的。萧迹成长的环境和生活背景,我也是熟悉的。萧迹的大学生活是在郑州度过的,那是一座由火车拉出来的城市。市中心的司母戊鼎和“二七”双塔,以及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彰显着中原大地海纳百川的广阔。此后,我们都来到西安工作,那种汉唐文化及明清建筑的遗风,又让我们在一种诸如秦砖汉瓦唐塔明城墙的雄浑气魄中共同走到了今天。可以说,在萧迹身上,有齐鲁文化、中原文化、周秦文化、汉唐文化的积淀和融和,这种多文化的相互交融和集成,对萧迹作品的风格和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大约是在十多年前吧,萧迹在一个企业的团委工作,那一根洞箫鸣奏出的第一乐章名之《团委书记》。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名叫楚天闻,在一次次的困难与挫折面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始终没有放弃的那种奋斗精神,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这部作品出版的时候,正是共青团干部在中国政坛上风起云涌的年代。因其主旋律的主旨和对那个年代的年轻干部的艺术化呈现,关注度是非常高的。这部作品获得了团中央的“五个一工程奖”,也获得了中国铁路文学奖,应该说,萧迹的起点还是很高的,是旗开得胜。之后,萧迹调到了宣传部门工作,他又以同样的贴近创作了长篇小说《宣传处长》。但那个叫百里行的宣传处长更多的却是当时的世道人心,特别是官场虚夸浮躁的形式主义的一个代表性人物。从那时起,我感觉萧迹的作品中多了批判的锋芒。
不久,萧迹又调到了一个新的部门。在那里,他依然在主业和业余的交错中左冲右突。他以井喷式的创作,完成了《面子》《活给别人看》《谁是你的情人》《古城》《平凡人生》《网上杀手》《网络那端》等长篇中篇短篇小说。
纵观萧迹三四百万字的作品,他与陕西作品整体上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不同,他的作品是以反映现代城市生活为主要内容的,是在写古城的现代面貌,是在写主旋律色彩的现实主义的朝气与希望,是在以独特的敏锐性探索包括婚姻困境在内的人们生活中的矛盾纠葛、情感归宿和精神指向。有人说,现代文学景观是以传统文学、青春文学、网络文学之并行发展而呈现展开的。在诸多类型的新文学形态中,萧迹无疑都做出了自己的尝试。
从个人气质上,萧迹身上有鲁人的豪放,秦人的坚韧,豫人的圆通,加之他的勤奋广纳,又是“快枪手”,他是有通才之本领的。这也体现在他的书法绘画上之灵通。此文临结尾之时,又闻萧迹的长篇小说《正午阳光》杀青,真为他高兴。祝这个汲取秦鲁豫大地之灵气,而又年轻旺盛的生命之树能在来年结出更大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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