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天堂是绿色的

▲赤峰克什克腾旗在内蒙古第一个实行划区轮牧,以避免过度放牧造成草原环境加速破坏。▲草原上的蒙古族姑娘为来客们献上歌舞表演。□文/图本报记者付玉婷

6月29日至7月3日,记者跟随山东嘉华文化国际旅行社采风团首次来到内蒙古赤峰,在草原、沙漠、石林、湖泊、冰雪等多元美景中闲步穿行,沉浸于一天之内数见彩虹的“甜蜜”奢侈。当都市生活累积的嘈杂、烦忧被天地相合的广袤所融释,一行人才明白,原来天堂是绿色的。

“草原”不只有草原

提及内蒙古,鲜碧如画、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常是最先出现的具象,不少游客更将赤峰认定为草原美景的代名词。采风化解了这番“误解”,赤峰旅游景型的丰富程度让小伙伴们“震惊”。

四天时间,我们一行人曾徒步穿越沙漠刀锋,在观景台上俯瞰大漠神韵；也曾漫步于上亿年冰山运动造就的高海拔石林,在“月亮城堡”“罗汉阵”中体味大自然与人类想象力的巧妙结合；曾在贡格尔草原欣赏奔放有力的民族歌舞表演并接受蒙古族人民最高的待客之道——烤全羊,也曾踩着达里诺尔湖畔的细沙困惑于“草原看海”的奇妙感觉。来自赤峰国旅的地接导游巴图告诉我们,是独特的地质构造与地貌特点赋予了赤峰多彩的旅游资源,“可以说,‘一城游世界,尽揽天下景’是对赤峰最好的形容了。”

与多样资源相呼应的是当地变幻莫测的天气。常常只是一顿饭的功夫,霏霏细雨就被艳阳天所取代,团员们提前花在天气查询上的功夫全都白费了。也因为这个原因,彩虹在草原上特别常见,我们甚至还见识过两次两道彩虹同时出现的场景。

“世界万物何其短暂。”生出这番感慨的同时,一行人也对草原居民才能时常享受的好空气和好景致生出更强烈的羡慕之情。

赤峰像是一座不设围墙的5A级景区,从一个目的地到达下一个目的地的四五个小时车程里,能虏获视觉的景色从不间断。“来赤峰享悠闲”,只有到了赤峰才能了解,这句话指的不只是在热门观光区也能找到一个人独处的偌大空间,而是指整个赤峰的真实模样。

当地对旅游安全的重视为这种悠闲提供了进一步保障。记者了解到,赤峰的旅游大巴免费提供Wi-Fi,但前提是游客登录页面完整观看完旅游安全视频。此外,赤峰是内蒙古道路最好的地区之一,县与县之间至少是一级公路,可据司机师傅介绍,这里是全国第一个实行旅游公路GPS测速的地区,高速路车速不得超过100公里/小时,一级公路和旅游路则分别不得超过80和60公里每小时。因为有了这种近乎执拗的严格监控,赤峰成为少有旅游交通安全事故发生的地区。

从“素描风景”到“素描性格”

每年7、8月是去赤峰旅游最好的时候。从贡格尔草原到阿斯哈图石林,正处于怒放期的鲜花以及蔓生于四周的各种草本植物不只是观赏对象,还是天然的科普讲堂。

“草原是个大药库。”巴图说起这点很自豪。听他讲,当地不少医学院都会来草原开设户外课程,带学生辨识诸如金莲花等中草药的同时,也在培养他们尊重大自然的态度和做法。这件小事让我们意识到,赤峰的美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层又一层,难以一眼看穿。

随着行程推进,一行人的注意力也很自然地从“美色”观察转向那些蕴含于其中的看不见的“力量”。

行程当中,有一晚要在草原上住宿,许是刚下过大雨的关系,气温比同期温度低了不少。伴着呼呼的大风欣赏歌舞的同伴有的禁不住抱怨起来,反观台上的蒙古族姑娘小伙,好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表演到高潮,台下响起叫好声,表演就更加卖力,似乎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一位蒙古族老者告诉记者,草原上的生活格外艰苦,日常蔬菜需要从百公里以外的县城运来,生活用水常年冰到扎手,每年大概只有两个月的夏天。这种条件下,越来越多外出求学的年轻人倾向于留在城市,但对那些还愿意一直守护草原的人们而言,把日子活出花样就变成了一种信念。听完他的介绍,我不禁想,无论是能歌善舞,还是颜色鲜艳且装饰繁多的服装,或许都可看作在“苦”的环境中保持笑容的秘诀吧!

记者了解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赤峰旅游资源的开发水平一直维持在较低水平,不少仅限于一般观光,近两年,随着一些大企业进驻,景观之外的特色旅游吸引物被越来越多地打造出来。采风第二站玉龙沙湖就是很好的代表。沙漠越野车、骑马、乘驼、皮划艇、滑沙在这里已是常见项目,游客可根据兴趣从十余种娱乐体验中随意选择。景区负责人武慧鹏还带采风团参观了独特的集装箱酒店——有着通透质地的玻璃与漆成迷彩颜色的钢板搭配起来,将尽可能融入自然的理念体现得恰到好处。试想最后一抹光华逝于天际,坐在屋外的藤椅上,在鸟语蛙鸣中静待繁星洒满天空,该是怎样一种自在享受?

美景不只靠“天成”

前些日子大热的电影《狼图腾》引发人们对于草原生态环境的关注,一些影评家提到,狼或是虚构的图腾,但草原在真实地沙化:人口增长、工矿企业进驻以及大面积无序开垦等正将仙境般的草原推向沙漠化深渊。在赤峰这样主打草原风光的旅游城市,当地人这方面的感受就更深刻。

在玉龙沙湖登高远眺时,湖水、沙山、草甸草原相映成趣的景色令人沉醉,但巴图看上去偶尔会有些心不在焉,他说,这与雨水丰沛的过去仍旧无法媲美。

草原上为什么没有树?来赤峰之前,很多人可能和记者一样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据当地人介绍,这是因为草原上风沙大,雨水却越来越少,一蒸发,带动土壤中盐分向上走,久而久之形成一个盐层,树木的根无法穿过这个盐层获取养分,只有根系较浅的草本或灌木才能生长。值得庆幸的是,如今在占据赤峰一半以上土地面积的贡格尔、乌兰布统等四大草原上,当地人正加紧改造,广泛栽植榆树等抗旱能力强的树种,目前已在植被恢复、防风固沙等方面收到很好的效果——草原上也开始有树了。

在从玉龙沙湖所在的翁牛特旗前往贡格尔草原所在的克什克腾旗的路上,采风团还常会在旅游路两边发现很多水泥桩。听巴图介绍,桩子用来划分轮值草场——赤峰克什克腾旗在内蒙古第一个实行划区轮牧,被水泥桩围起来的区域严禁放牧,这同样是为了避免过度放牧造成生态失衡从而导致草原环境加速破坏。

坐在赤峰返回济南的飞机上,不知怎的就想起一句话:“这世间有许多大美,带给人的感动常只是一瞬,让我长于感动的,却是那些紧贴着泥土的基本美。”或许,以上种种让我们叹为观止的景色,对草原上的牧民们而言,有的只是艰辛的劳动和小心翼翼的生活；我们所获取的知识,也大多来自于他们想要改善生活的朴素愿望。它们仿佛是一张纸的两面,不可分割,难以对望,却共同构成了这座让无数人不舍忘怀的绿色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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