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快10年,还是会时不时受到触动
由于不了解,殡仪馆在很多人眼里就是悲伤和冰冷的代名词。实际上,每天的追悼仪式上,不仅有生离死别,也有温暖和孝义。在济南市殡仪馆,有一支山东率先成立的女子殡仪司仪班,她们是一群年轻的姐妹,穿着统一制服。端庄、得体又极具亲和力,这是记者初见她们时的感受。
在济南,一般会在中午12点以后为逝者举行告别仪式,下午3点,宋菁刚主持完一场追悼会。她在这个岗位已经干了8年,是最早一批女子司仪。即便干了这么多年,遇到意外去世或年轻逝者她还是会受不了。“这星期就有一个36岁的年轻妈妈,今年1月查出癌症,3月就走了,留下两个女儿。小女儿才1岁多,送别时她母亲也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特伤心,在场人劝慰的话一点听不进去。”宋菁说现场还是给她很大触动。在告别仪式上会多少了解到逝者的一些情况,因为都透着亲情的温度,因此格外感人。
工作中的情绪还是或多或少会带到生活中。宋菁坦言,这样的影响是长久的。“会有一些阴影,每个逝者都有故事,有时候想一想都想哭。”给宋菁印象比较深的还是一些意外去世的年轻人。“去年有一个叫张乐的小女孩,才13岁,跟我的孩子差不多大,因为车祸去世,我就单独给她写了个主持词,穿插了《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的歌词,现场朗诵,当时我们几个司仪都挺难过的。”宋菁说,从2009年开始组队,最初5个“元老”现在还剩三个,“几乎都当妈妈了,工作中的感触更深。”不单单是逝者给人触动,更多的是家属那种痛苦的感觉,给她们的影响甚至更大。
一人最多一天主持近20场,这份工作并不简单
“有时候来看看,有些人就说你这工作挺好,不就是喊喊,我觉得挺气人的。”司仪班成员董晓莉告诉记者,对她们的工作外界还会有不一样的眼光,“好奇的也有,问的最多的是‘害怕不害怕\’,我觉得就是因为不了解吧,但我们也不好解释。”
其实对于她们来说,经历很多人情冷暖,都是带着感情投入到工作中,“这个工作一点都不简单,我们幕后经历的很多人都看不到,尤其是心理上承受的一些东西,其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粗略计算,她们每天三四个馆轮流主持,一个人一天最多能主持近20场,这里面有些还要提前彩排。
每个逝者都有不同的故事,每个亲属都有不同的要求。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借鉴,她们就查阅资料、请教礼俗专家,为不同的逝者设计不同的主持词;看到失去亲人的家属过度悲痛,她们就自学心理学,给逝者家属进行心理疏导。“主持词都是我们提前写的,根据逝者年龄、工作、性别、在家的身份等,在脚本的基础上,会加一些诗词,总之就是想尽量好好送逝者最后一程,给家属一些安慰。”
董晓莉告诉记者,现在家属告别并非转几圈鞠个躬那么简单,在她们的服务中,即便是简约的仪式从引导、请灵到祈福、慰问等也要有十多个程序,而像“儒家祭礼”这样的传统仪式程序则更多,家属互动增多,能体验孝文化。“近期开发的这个传统告别仪式包含很深厚的齐鲁文化,我们不仅要看录像学怎么祭祖、多次彩排,就连平时看古装剧也会格外注意里面的传统礼仪。”
心声
微笑成了奢侈的事,受到的是更长久的影响
实际上,司仪班的姑娘们压力不比入殓师小,“其他人可能是只面对逝者,而我们还要直接面对家属,安抚过程也不容易。”李倩是相关专业的毕业生,毕业后留济工作一直到现在,她说身边的同学大部分都不会从事相关工作,她是为数不多坚持干本行的人之一。
“白天说了太多话,见了很多悲伤的人,回到家会很烦,就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李倩说她喜欢听愉快的歌,能调动自己情绪。因为工作不能笑,长时间下来她们甚至已经不会笑了,“有时候一些人就觉得这人不好说话,老板着脸,其实这是工作习惯。”
天天听哭声,眼圈跟着红了是常事。李倩说这个工作给她的是更长远的影响。“能让我们更珍惜生命,关心身边的人,这是最重要的影响。”很多家属因为工作忙老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种痛苦和后悔更加真切。对于这份工作,司仪班的姐妹们都觉得内心早已十分平静,“其实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份普通工作,干时间久了也觉得这个工作挺伟大的。”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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