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炒蝎子爪……

□曲征

狗年二月初二来临之际,笔者回忆起童年时代的一段童谣:二月二,炒蝎子爪,大娘婶子给一把；二月二炒高粱,谁要不给变豺狼；二月二炒豆子,谁要不给小舅子……

那时生活水平不高,能吃上几把蝎子爪也算是解了馋,所以孩子们也把二月二当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二月二,也就成了春节之后孩子们期盼的第一个节日。

母亲对这个节日也是相当重视,那一天,除了领着我找剃头匠理发之外,就是给我们兄妹几个炒蝎子爪。正月三十的晚上,母亲就把黄豆放进一个大碗里,倒上开水,水里放了盐和茴香、花椒之类的香料,让豆子在水里泡得鼓胀鼓胀的,再捞出来晾干,然后就放在大锅里面炒。炒之前,母亲还要在锅里放一点猪油,这样炒出来的豆子会格外香。有时候,母亲也变换一下方式,就是将晾干的豆子伴着沙土一起炒,不放油,这样炒出的豆子又脆又香,放进嘴里,咯嘣咯嘣直响,很有滋味。

因为生活条件不一样,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炒豆子,买不起豆子的家庭,就炒玉米,炒法很简单,将晒好的玉米粒放进锅里,一边加热,一边不停地翻动,等玉米粒出现微煳时,就可以了。

二月二那天,同学们一大早就装着蝎子爪来到学校,见了同学,相互之间就换着吃,看看谁家的最好吃。谁要是不给,大家就用“二月二,炒蝎子爪……”的童谣奚落他,直到他拿出来为止。那时还有一个传统,就是大家都把自家的蝎子爪送给班主任老师,班主任也不推辞,把手帕放在讲桌上,一会儿手帕上就形成了一座蝎子爪的小山,这座小山,班主任不会独享,她总是和我们一起解决掉。因为豆子不好消化,因此二月二那天的课堂上,“虚恭”之声不绝于耳,同学们笑,班主任也笑,她说,看看,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反抗呢!

童年时代只知道二月二吃蝎子爪,但其来历、根由却不清楚,长大了才慢慢知道,我国北方有“二月二,龙抬头,蝎子、蜈蚣都露头”的民谚,吃蝎子爪是为了图个“挑龙头”、“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的吉祥之意。另外还有一说,过去,蝎子很多,经常蜇人,人们特别痛恨蝎子,就想办法诅咒它,所以人们就把炒豆子当作炒蝎子的爪子,咒它不能爬行、无法蜇人。据说,吃了蝎子爪之后,就不会被蝎子蜇,即使蜇了也不会痛。因为二月二常常与惊蛰节气连在一起,而惊蛰之后蝎子就开始蠢蠢欲动,所以那一天炒蝎子爪,也是对蝎子的一种警告。

随着社会的发展,蝎子爪的种类不断增多,其队伍也不断壮大,爆米花、大米花、拔丝花生仁、拔丝瓜子仁,也都成了蝎子爪队伍的成员。并且一到二月二,集市上、超市里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蝎子爪,咸的、甜的、脆的、酸的,各种滋味应有尽有。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自己炒蝎子爪了,大多直接从市场上购买回家,慢慢享用。

(作者系济南市长清第五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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