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康(左)在勘查现场。(警方供图)
我是长清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技术中队民警王晓康,刚参加工作时就被分到刑警大队技术中队,当时要经常跟着出现场、对指纹、做鉴定。
记得第一次勘查死亡现场是在一个夏天的中午,在山上发现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刚一靠近现场,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我拿着相机对准死者面部,垂直拍摄,隐约能看到皮肤下蠕动的蛆虫,几次反胃呕吐,吐完接着拍。当时,带我的师傅说:慢慢来,吐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我拿着死者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提取指纹。之后,我半年没吃大米饭。
长清区大部分是农村和山区,看现场后经常灰头土脸弄一堆瓶瓶罐罐回来。以至于有人见了我们就说:“干技术的,远看像拾破烂儿的,近看像烤羊肉串的。”
几年的刑事技术工作让我积累了经验,(炼了心性,是我一笔非常宝贵的人生财富。
年前,长清一位怀孕5个月的年轻准妈妈被人用虚假外汇平台骗了100多万元,犯罪团伙在江西九江。临近年关,买不上火车票,我们只能开车去九江抓捕嫌疑人。
腊月二十三,我们专案组4个人兵分两路赶赴九江,我这路负责在九江市区守候嫌疑人刘某敏,同时等着另一路300公里外修水县的消息,准备两头一起动手。
一天下午3点多,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二十来岁的女孩儿,穿着睡衣、邋里邋遢地到物业取快递。她那大脑门儿一下吸引了我,跟嫌疑人有几分相似。等她走远了,我从垃圾桶捡出快递袋子,发现收件人并不是刘某敏,但跟我们研判的嫌疑人在同一楼层。我找准机会跟她一起进了电梯,瞥见她手机头像就是刘某敏。
确定了目标很高兴,但说实话,近距离单独接触嫌疑人还是比较紧张的。当时不知道室内的情况,最后确定这边先不动,我们赶到高速路口守候修水县两名主犯下高速。我们就这样开着宝来追着保时捷,紧追慢赶地跑了半个多小时。等嫌疑人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停下时,我们一举将车上两人抓获,回去又将刘某敏抓获。
“家里”听说一下抓了仨嫌疑人,立即安排支援力量往九江赶,但他们最快也得12个小时才能赶到。我们当时没法押着嫌疑人回济南,只能连夜审讯。记得审讯时,记完第一份材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9点,这时候,又得到第4名嫌疑人的活动信息,需要立即抓捕。这次出差我们连续工作三天两夜,50多个小时几乎没合眼。嫌疑人还能趁我们记材料的时候打个盹儿眯一会儿,我们一人盯一个,一刻也不得歇。最后感觉已经不困了,但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在这一趟抓获诈骗团伙4名嫌疑人,“年货”丰盛。年后,我们又兵分多路,到九江、赣州、武汉、苏州、辽宁等地继续开展工作。
这样的事对刑警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一年到头泡在案发现场,跑在侦查抓捕的路上。大家熬的夜、加的班、受的伤、流的汗不计其数,从没听谁抱怨过,每一次案件的侦破,都是一次心灵的解脱;每一次案件的侦破,都能看到被害人和家属欣慰的眼神。这眼神中,有对我们工作的肯定,也有对幸福生活获得感的迫切追求。再多的风雨、再多的奔波,都值了!
(整理/本报记者 陈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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