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晨《老实街》:书写有根的文学

《老实街》王方晨著作家出版社本报记者倪自放

“从早年的‘金乡系列’到如今表现济南市井文化的《老实街》,王方晨实现了很大的跨越,但在这种跨越中,他丝毫没有放弃文学根性。”对于王方晨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老实街》,文学批评家、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何向阳如此评价。

近日,王方晨长篇小说《老实街》研讨会在京举行,李敬泽、张炜、何向阳、黄发有等评论家、学者、作家,称《老实街》以从容的姿态体现了对传统文化的反思。

文学批评家、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黄发有近日刊文,评价山东文学是有根的文学,莫言的高密、张炜的胶东、李贯通的微山湖,还有王方晨的金乡,皆是如此。何向阳在研讨会上评价说,“王方晨的书写从金乡到济南的老实街,又是一个很大的跨越。在这个跨越当中,他并没有放弃根性。如果将来再看改革开放40年来,济南老城人的变化,我觉得这本书是我们讲济南的市井人文绕不开的一部。”

王方晨长篇小说《老实街》,讲述了济南一条老街的生态和消亡。有过济南生活经历的《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施战军表示,看《老实街》的时候,自己一直在对应。“我曾经在县前街住了两年多。他写的这些街巷,县东巷、按察司街都离我很近。看这本书我会情不自禁地对应,看到这个都能想象到是哪条街,所以看了以后很伤感。”

对济南市井文化有深刻描述的《老实街》,在山西大学教授、评论家王春林看来却可以定义为一部“反市井小说”。王春林说,由于现代性的冲击,传统的市井社会已经不复存在,同时,以市井生活为表现对象的市井小说也失去了表现的空间。“表面上看《老实街》是在写一个老街巷的土崩瓦解,写老实街人的风流云散,其实是要写中国的文化传统在现代性冲击之下的变化。”

二十年前,评论家李敬泽评价王方晨的小说为“山野间的先锋”。对于现在的《老实街》,李敬泽说,面对飞速变化的现实生活,王方晨在反思城市文化传统中展示了自己的答案。张炜在书面发言中提到,王方晨的创作取得了丰厚的成果,而且到达了更上一层楼的节点。

有评论家说,王方晨的《老实街》得沈从文、汪曾祺的意韵。陕西作协副主席李国平说,这个感知是有说服力的,“他的小说吸纳了散文体的优点,可以说难得的从容不迫,很内敛、收敛,很突出的留白,行云流水之处又可以读出来一点点匠心,言不尽意之外又有某种意味深长。所以说,从这个层面可以读出来王方晨对中国传统小说的那种美学的承传。”

“如果说他以前的人物是无声地大吼,现在变成了叹息。”作家乔叶看中的是王方晨总体写作气质的改变,“他以前的人物,战斗型的、拧巴型的居多,现在由拧巴变为了宽和,战斗变成了和解,抗争懂得了悲悯。”乔叶说,这种“懂事”的本质是“懂人”,文学是人学,所有的事情是在人身上发生的。

山东师范大学教授李掖平说,相比于早年,而今王方晨的写作显得更为通透平和,“带有着张爱玲式的不动声色,又带有沈从文和汪曾祺笑眯眯的观看姿态”,“可以说,王方晨本人见证了中国文学是怎样从急急忙忙的追赶到华丽的高唱,再回过头来逐渐沉潜为一种内敛、从容和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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