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看原图点击查看原图■记者盖鸣霆李朕崴陈守贵
4个月大的时候,他被迫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只能和年迈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9岁的时候,父母的离异,又让他彻底成了一个苦孩子,自卑地在邻居和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15岁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脑出血,又瞬间击垮了他那年幼的身体,让原本活蹦乱跳的他,至今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昏迷二十六天还没醒来……
1
噩梦,来的丝毫没有征兆
8月5日15时,67岁的张兴龙老人面色焦急地往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走去。或许是他已经在外面的走廊里等得太久,又或许是因为他希望在赶到监护室时可以看到奇迹发生,他的步伐显得格外迅速,可是又多少显得踉踉跄跄。然而等他走到孙子张传瑞的床前时,一阵早在意料之中的失落却又无情地击垮了他全部的希望———
眼前的这个孩子除了心跳,几乎再也找不到一处可以动的地方。各种张老汉认识不认识的医疗器械的线路,还有分别用来辅助呼吸、排尿和进食的管子交织在一起,仿佛从孙子的体内生长出来,又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这个孱弱而又年轻的生命。
张老汉泪水夺眶而出,他忍不住地哭问道:“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时间回到7月12日上午,市中区枣店阁社区的一座普通居民楼内。15岁的张传瑞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奶奶周凤兰则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看着墙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了11点,周凤兰老人不禁走到孙子床前喊道:“时间不早了,快起来吧,饭马上就要做好了。”可是孙子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声“知道了”,便再也没有回答。
又过了一会,午饭已经准备妥当。看着沉睡的孩子,她不禁又去叫他。可这时的张传瑞还是懒洋洋的,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去了厕所,待了半天也没出来。这时的周凤兰不禁感觉奇怪,便到厕所又叫了一次。可没想到,孙子刚从厕所出来,还没走到餐桌前便大喊着自己头疼得厉害。
周凤兰开始紧张了,她忙去摸摸孩子的额头,可是并没感到明显的烫,于是又忙起身给孩子找来止痛片。但是,这药还没有吃下去,张传瑞便开始哇哇大吐。周凤兰说,与其说是吐,还不如说是“喷射”,大量的液体就这样如同喷泉一般从孙子的嘴里喷涌而出,想止都止不住。直至胆汁全都吐出来了,才略微平息了些。这时,小传瑞又扶住沙发想站起来,但是身体却像海绵一样没有力气,腰还未挺直,便晕倒在奶奶的怀里。
周凤兰害怕了,来不及多想的她立即跑到楼下请社区医生。但不料,社区诊所里病人众多,医生根本脱不开身。于是,周凤兰又一路小跑回到家。但没想到,刚进屋门,就看到孙子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一边大哭着呼喊着孩子的名字,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机拨打120,周凤兰说,当时她已经急得分不清哪个数字是1,哪个数字是2。
很快,救护车赶到了,并把张传瑞紧急送往了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抢救。但,这时的孩子,瞳孔都已经放大了。
2
6个小时,好似6年那么长
救护车到达医院后,医生立即为孩子做了CT。等看完了CT的照片,医生连连摇头。原来孩子患有先天性的脑血管畸形,刚刚的病症,就是因为畸形的血管破裂,导致脑出血。在实施抢救时,护士忍不住对周凤兰轻轻说了句,再看一眼孩子吧。
听了这句话,周凤兰的心像被尖刀狠狠地刺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说:“我不用看了,大夫!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我相信医学,我相信你们肯定可以把孩子救活!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啊!”说到这里,周凤兰忍不住大声地哭了起来。
很快,孩子被送到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孩子的父母和爷爷也在闻讯后纷纷赶来。窄窄的走廊里,空气凝重的仿佛能让人窒息。从下午三点手术开始,一家人都在紧张焦急的等待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在心里默默地细数着。张传瑞的爷爷说,原来看电视的时候他常看到一个家庭如果有亲人遭遇了磨难,家人们要么在走廊里泣不成声,要么坚强地彼此安慰。可今天,当这种不幸降临在自己头上时,他才发现,原来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过程中,谁也不会说一句话,满脑子都是空白的。大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奇迹出现!
晚上九点,手术终于结束了。张传瑞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刚刚结束了6个小时的煎熬,张兴龙暂时松了一口气,张兴龙说,这6个小时他们等的就好像6年那么漫长。
3
没娘的孩子就像一根草
“张传瑞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真的,特别苦!”这是采访过程中,张传瑞的爷爷奶奶一直重复的一句话。
周凤兰老人说,她家的新新(张传瑞乳名)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娃。在他四个月大的时候,由于父母感情破裂,两人分开生活,他便连母乳没能喝几天,就被迫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和她相依为命。“孩子当时小,不能吃东西,我就买奶粉喂他。一天喂几遍,每次喂之前都得亲口尝尝烫不烫。有时候半夜孩子哭,我就赶快起来看看到底是孩子尿了还是饿了,尿了我就换尿布,饿了我就接着给孩子冲奶粉。这么多年,我养这么个孩子多不容易啊,谁知道老天爷还要从我手中夺走……”,采访中,周凤兰没说几句就忍不住地痛哭起来。
张兴龙也语调低沉地告诉记者,他这个小孙子,的确遭遇了太多的磨难。由于从小得不到完整的爱,性格一直很内向。特别是后来爸妈正式离婚后,孩子就更觉得自卑,很少与别人说话。赶上周末放假,除非是小朋友们喊他,他从来没主动跑出去玩过。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的小孙子也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成熟。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和小朋友玩耍时受了委屈,从来不给家人说,怕家人担心。此外,由于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孩子也从来不乱花钱。有了什么想要的东西,总是以试探性的口吻和爷爷商量,从来都不任性。
采访过程中,张兴龙还拿给记者一张孙子的照片。照片中的小朋友,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面带微笑地看着镜头。张兴龙说:“看我家的孩子够精神吧。都说孩子是自家的好,真不是我吹!别看我们家的孩子还不到15岁,可个头却已一米七多了,身板也很结实,从小到大一次病都没生过。活蹦乱跳的就像一头小牛犊……”说着说着,张兴龙老人的笑又在不知不觉间化成了眼泪。
4
谁来唤醒沉睡的天使?
“刚住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每天医药费在7000元钱左右,现在略微好些,也得2000多元。一个月就已经花费了将近10万元了。依照这个速度,我们哪里能承担得起呢?”采访过程中,周凤兰拿着厚厚的一摞缴费单说道。
周凤兰告诉记者,她和老伴都是企业的退休工人。尽管这几年长了几次工资,可是每个人的退休金也只有1700多元。平时要是维持日常的吃穿住用还可以,但是要承担孙子的医疗费,真是太难了。“说来不怕笑话,我那个儿子一直都没啥本事,到现在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平时就靠帮别人开开车赚俩零花钱,有时候没钱了还得问我们老两口要。孩子的妈妈离婚之后在一家网吧打工,每个月有不到1000元钱的收入。除去租房子、吃饭,每个月还得给新新200元钱抚养费,也没攒下什么钱。现在,我们把家里的老底都花光了,能借的亲戚都借了,可是还欠医院20000元钱医药费。”说到这里,周凤兰的声音再次哽咽了。
的确,采访的过程中,记者仔细看了这个三代人共同居住的50平米的小房子。低矮、昏暗,只是几张简单的桌子和两张床就让这个原本不大的家显得满满当当,就连仅有的两把椅子还因为节约空间被叠放起来。两间卧室中,大的一间住着周凤兰老两口和小孙子,小的一间则住着周老太的儿子。由于卧室面积狭小,小传瑞连个床都没有,一个窄窄的沙发再铺上个凉席,就成了一张简易的床。
张兴龙说,现在为了能够给孩子多省点钱看病,孩子的父母在医院照顾了几天后便强打着精神上班赚钱。他自己为了节约开销,也把一日三餐全部浓缩成为一块五毛钱的馒头和一包榨菜。他说,只要是能够救孩子的命,别说省吃俭用,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他也愿意。毕竟,孩子15年前已经遭了太多的罪,15年后的今天,他不忍孩子再受委屈。
现在,张兴龙老人依然每天坚持在医院里守候着。尽管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可是他还会不断地给孩子说着话,讲着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他说,他会把与孙子说话的习惯坚持下去,无论需要多长的时间,他都会坚持,直到传瑞醒来的那一天……
生活还要继续,奶奶强打精神做饭。
二十六天了,一直在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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