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看原图■本报记者盖鸣霆
早晨六点,天刚蒙蒙亮,已经早早醒来的寇继真大姐看了一眼闹钟后,便匆匆起床、洗刷,准备做早饭。北京的三月,雾霾远远比远在千里之外的农村老家严重得多,原本暗淡无光的小屋此刻便更显得昏暗。寇继真随手打开了一盏小小的节能灯,然后插上了电磁炉的电源,电磁炉上,煮着的是小米粥,粥里还有一枚洗干净的鸡蛋。不过,这样奢侈的早餐,寇继真是万万不敢自己享用的,她还要把这些东西给住在北京309医院的儿子送去。儿子今年13岁,患白血病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来,她和老公为了给儿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借遍了所有的亲戚,特别是来到北京这两个月,为了能够多剩下一点钱给孩子,他们省吃俭用,几乎就靠着馒头、咸菜度日,有时趁着菜场收摊的时候去买些便宜的菜叶子,煮一煮,再放点盐,就是一顿难得的美味。
孩子发病恰巧赶上了元宵节
或许是命运故意要给这个苦难的家庭开一个玩笑,寇继真告诉记者,儿子小厚仁得病的那天,恰巧是2013年的元宵节。寇继真的家位于济宁市接庄镇西贾村,农村老家过元宵节都讲究热闹,放鞭炮、吃汤圆,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高兴的时刻,年幼的孩子却低声对妈妈说了句,“我难受”。由于手头上还有一大摊子的活,再加上农村的娃儿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寇继真并没有把这次发烧当回事,而只是简单给孩子吃了点感冒和退烧的药物。吃完了药,孩子便早早上床睡觉了。第二天,寇继真关心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烧已经退了,她不由得松一口气。但是,过了也就是三天,儿子忽然又发烧了。这一次,烧得远比上次厉害。像上次一样,寇继真还是给儿子吃了点药,并且还打算“再不好的话就到大医院看看。”但结果,这一次儿子好了没两天,接着又是高烧不退。这下,这位没见过啥大世面的家庭主妇一下子吓坏了。她赶快拿了几百块钱,然后带着儿子来到了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或许是儿子的病情已经被耽搁了太久,经过了一番认真细致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寇继真说,至今她还记得医生告诉自己病情时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孩子的病可不好啊,你心里可得做好准备啊!”然而,当最终医生嘴里说出“白血病”三个字的时候,这个在地里风风火火地干惯了农活的农妇还是一下子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在迟疑了一会之后又愣愣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一把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大放悲声。长长的走廊上,那阵阵凄惨的哭声听得人心里直疼。“我的孩子啊,你才多大啊,咋就得这样的病啊,娘可咋活啊……”看到母亲哭,已经懂事的孩子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哭着哭着,抱着的娘俩便瘫倒在地,再也没有半点站起来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得两眼通红的儿子忽然擦了擦娘脸上的眼泪,然后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块钱,抽泣着说,“娘,这是我平时攒下来的早点钱。我都给你,你给我看病好吗?”这一句话,忽然像针扎在寇继真的心上一样,寇继真咬着牙、忍住泪说,“儿,你放心,娘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救你!”
为救弟弟姐姐主动捐献骨髓
虽然确诊带给自己的打击是崩溃性的,可是无论自己心里有多难过,这孩子的病还是得治。寇继真告诉记者,从去年的三月份开始,她们一家人就几乎住在了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白天,她和丈夫都在医院里伺候着,晚上也得留上一个人陪着孩子。眼看着身体一天天消瘦的小厚仁,寇继真舍不得离开医院半步,她生怕自己一回家,再回来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由于患病时小厚仁的年纪并不大,因此医生建议先采用化疗的方法治疗,迫不得已时再移植骨髓。果真,在医生的精心呵护下,孩子的病一天天好转,也就是一个多月,身体就明显比刚入院的时候棒多了。看着儿子一天天精神了,寇继真终于看到了希望,每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命运偏偏又将不幸降落在这个家庭。2013年9月份,小厚仁的病情忽然恶化,高烧持续不退,各项生命指征急转直下。在进行了一番紧急抢救后,医生无奈地对寇继真说,“这下恐怕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救孩子的命了。”“说实话,这次的打击一点都不亚于当时我知道孩子患白血病时的心情。这好不容易看着孩子从鬼门关闯过来吧,可谁想这一道关后还有下一道关。”寇继真告诉记者,为了救孩子她和丈夫借遍了所有的亲戚邻居,凑够了二十万元,然后便紧急赶往北京309医院为孩子做配型。北京花销啥都贵、住院费、治疗费、食宿费用,一笔一笔加起来,让这个只靠种地谋生的家庭直冒汗。“俺儿子的病现在比较厉害了,好多药物都是用的昂贵的进口药,那个啥‘杀细胞残留\’的治疗,一次就得两万多,赶上俺们庄稼人种两年地的收入了。还有,咱们是济宁人,新农合啥的都在济宁,因此现在在北京看病都得用现钱,现在儿子还没骨髓移植呢,钱已经花出去十几万了,这可让俺们咋办啊?”说到这里,寇继真哭泣起来。
不过好在懂事的女儿这时给了苦命的母亲一点安慰。做配型的时候,一家三口都抢着做,可刚刚上大一的女儿却最积极。起初寇继真觉得女儿没出嫁,别再留下啥毛病。可是女儿却劝解妈妈说,“娘,别说这骨髓移植不会伤害身体,就是伤害身体,能救俺弟弟的命,还不是我这当姐姐的应该做的?”“现在女儿的配型结果出来了,非常成功,唯独缺的就是手术费了。医生说,要是手术顺利40万能解决问题,俺想了想,俺们家里俩学生,不吃不喝攒上40年攒上40万也不孬了,可等俺攒上40万,俺的孩子早就……”寇继真的话,再一次被泪水打断。
寇继真告诉记者,由于孩子得病后身体就一直非常虚弱,需要加强营养。因此在尽量省钱的情况下,她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狭小的民房,给孩子做饭,“没办法,医院的饭实在太贵了,俺吃不起。”
一道玻璃把娘俩隔成了两个世界
寇继真的出租屋距离北京309医院不远,大概只有10平米大。里面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她从老家济宁带来的电磁炉。平时为了省下钱给孩子治病,寇继真每周就只买一点点瘦肉做给孩子吃,她和丈夫就靠馒头、咸菜度日。
现在13岁的小厚仁每天在医院里静静地躺着,他常常对妈妈说,他想家,想在曲阜念书的姐姐,还想自己的老师、同学,当然更想到病房外面走走、看看。不过,由于长时间的化疗,小厚仁的身上出现了溃疡。为了防止感染,一周前,医院让他住进了无菌病房。目前,小厚仁连妈妈都不能抱了,每天他只能手拿着电话,透过病房一面厚厚的大玻璃墙,给妈妈说话———“妈妈,你知道吗,我多想躺在你怀里让你抱抱我啊!那天护士阿姨带我来到这间屋子里,我可害怕了,我知道我的病又重了,我多害怕我进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孩子的话,虽然很小声,但是却像刀子割在寇继真心上一样。寇继真急忙转过脸去,捂住嘴巴,然后低着头,背靠着那一道将他们娘俩隔开的玻璃墙,一点点,一点点瘫坐下去……
冰冷的地面上,满是寇继真滚烫的眼泪……
爱心倡议
13岁的生命,就像刚刚升起的太阳。可我们的主人公小厚仁,却在遭受着白血病的苦痛折磨。如果看到他的故事,您也心生感动,那么,就请伸出援手,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或许,我们每个人微不足道的10元、20元,凑到一起,就能帮孩子渡过难关———让我们携起手来,为孩子托起一份生命的希望!爱心热线:0537———2210000捐款账户:中国建设银行6227002214412781609开户名:寇继真
年仅13岁的小厚仁正在遭受病魔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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