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莱芜讴》

▇冯作华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快六十年了,山东民歌《莱芜讴》一直在脑海记忆深处,时不时就蹦出来,让我思绪万千。

“人人说咱俩好,可你不知道,到晚上想的俺心里好焦焦。

第一次俺去找你,你呀你不在,你家的小花狗咬俺的裤腰带。

第二次俺去找你,你呀你不在,你妈妈拍了俺两呀嘛两锅盖。

第三次俺去找你,你呀你不在,你爷爷敲了俺三呀嘛三烟袋。

人人说咱俩好,可你不知道,到晚上想的俺心里好焦焦

……”

人生之中,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景,匆匆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留下来的,就很难再忘掉了。

2015年12月29日,在上海师大老年大学“歌曲大家唱”学习班期末学员才艺汇报演出时,我用山东腔调演唱了这首《莱芜讴》。因为没有曲谱,只能清唱,进入第二段歌词时,声乐课老师方怡用钢琴即兴伴奏,与《莱芜讴》歌声形成了共鸣,最后一段结尾也自然而然地形成全曲高潮,全班八十余名同学报以热烈的掌声。老师同学们纷纷表示,我把山东曲调的《莱芜讴》唱出了陕北“信天游”的韵味。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

快六十年了,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景,一下子浮现在眼前,那么亲切,如此不能忘怀。

1958年秋,我在淄博矿务局洪山煤矿洪五小学五年级学习,并担任学校少先队大队长。一天下午,班主任通知我,第二天跟大队辅导员去龙口小学参加“淄川区勤工俭学现场会”。当时,会议代表住宿直接安排在学校教室的地铺上,一层玉米秸一张草席,一个被单就是全部卧具了。至于会议的工作餐,就更简单了,一天三顿,一顿一大海碗(直径约20公分左右)打卤面,碗大、面多、卤子足,当时虽然年龄小,但是特别能吃——吃起来风卷残云,一扫而光,满头大汗,直呼过瘾。

因为年代久远了,有些会议细节终究模糊了,唯独第一天晚上的篝火晚会历历在目,尤其是最后一个节目——个人独唱山东民歌《莱芜讴》,有一位穿中山装的大人演唱了这首歌。

“人人说咱俩好,可你不知道,到晚上想的俺心里好焦焦

……”

那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民歌,小学生的脑子特别灵光,《莱芜讴》的歌词我听了一遍,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印在了脑子里。

因为特别喜欢,当时不仅清晰地记住了这五段歌词,对这个歌的音调、旋律也烂熟于胸。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和对歌唱艺术的热爱,尤其是经过上海师范老年大学声乐班几年的系统学习,使我对《莱芜讴》产生了割舍不断的情愫,由开始哼唱它的音调,到试着演唱完全曲到最后结业展演,生命中的那个情结得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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