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泰戈尔说过:“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每年到了秋天,大雁总是排着整齐的队伍欢叫着向南飞去,向着另一个栖息地长途迁徙,它们优美的姿态从天空划过,给大地上行走的人们心头留下了诗意的印象。
兰州曾经是大雁飞过的地方,也曾经是大雁栖息的地方,雁鸣雁滩的美景仿佛就在昨天,然而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剧和人为对环境的破坏,大雁已在兰州难觅踪影。人们为了追忆雁滩过去的美景,增强对环境保护的意识,先后在大教梁附近建造了“平沙落雁”雕塑;在雁滩公园湖心岛安置了“芳洲思雁”雕塑;在南河新村小区大门入口处,塑造了一对相向拱立的“大雁”,每天迎来送往着小区内的每一位居民;在雁滩美伦广场前,东西两侧矗立着大雁飞翔的雕塑,一字排开的四只“大雁”,振翅欲飞,成为美伦广场一道靓丽景观。一组组大雁雕塑,给人呈现出一幅醉人的生态图景。
人们对大雁的留恋和无奈,对诗意栖居生活的向往,全都寄寓在一座座雕塑上。
皋兰山是兰州的制高点,但凡上到山顶的人大多会情不自禁地俯瞰兰州市区,看一看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你把目光从城中心往东移,在东北部的黄河臂弯里有一片偌大的扇形冲积滩,滩地上已是高楼林立,厂房相连,街道纵横,绿树掩映,那就是雁滩。
据皋兰县志记载:雁滩系黄河冲积滩地之一,夏秋水涨滩地缩小,春冬水落滩地扩大,滩边长满芦荻,适宜鸿雁栖息,故名为雁滩。自明末乡人陆续来滩垦植农田种植蔬菜栽植果树形成庄村,近年城市面积扩大,筑路建楼形成现代都市面貌。
历史上的雁滩,的确是一片田园牧歌的景象。那里曾是草木茂盛、河汊穿割、沙滩清浅、芦苇摇曳、鸿雁栖息、戏水觅食,人称乐土的好地方。雁滩是黄河中的夹河滩,面积约为14.5平方公里,明清时有少量人家居住滩上,开荒种田,提水灌溉。清朝初期雁滩地区有17个夹河滩,互不相连,人称“十八家滩”,至光绪时只存在14个夹河滩,河滩多辟为农田,但生态环境良好,鸿雁及水禽栖息。1942年,雁滩被开辟为蔬菜区,成为兰州重要的蔬菜瓜果产地。1964年随着农业学大寨运动,填河造田,截流筑坝,人与河争地,填平了低洼沼泽地,将滩地连成一片,种植水稻,水稻没种成,河道却消失了,仅剩下一条南河道成了臭水沟。目前有十个地名还是沿袭以前的叫法:高滩、骆驼滩、刘家滩、北面滩、南面滩、均家滩、张苏滩、大雁滩、小雁滩、宋家滩。许多老兰州人回忆起过去的雁滩,总是深情地说:“那时候的雁滩到处是成片的果园和菜地,一个园子连着一个园子,一到夏天满眼都是绿油油的一片,每逢冬果树开花的时候,那个景色才叫个漂亮……”
人不能总生活在回忆中,就像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的“人不能二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雁滩板块的开发开始了,各自为政的建设,“小炮楼”的疯长,缺乏长久的规划,外来人口的进驻,黑工厂的造假,雁滩又一次成为人们心头的痛。
雁滩曾经是兰州的绿肺,曾经的蔬菜瓜果供应基地,曾经还是人们垂钓度假休闲的好地方,当这一切都消失了,人们能不感到惋惜吗?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大雁回归,尚需筑巢。生态雁滩能不能再现,人们期待着盼望着。
当时光的脚步匆匆跨入新世纪,我们欣喜地看到了雁滩以新的姿态展示在世人面前。经历了短暂的阵痛之后,今日雁滩已发展成为兰州时尚住宅区、绿色生态水景保护区和文化产业发展区。雁滩近年来的巨变可以说日新月异,常住人口已超过30万,相当于白银市的人口规模。沿雁滩黄河大桥一路向东,新港城、望河丽景、鸿运润园、莱茵小镇、天庆嘉园、基业豪庭等一处处高尚社区的建成,如一颗颗明珠散落黄河之滨,极大地提升了兰州人的居住水平;省广电中心、兰州第二电信枢纽站、天庆国际商务大厦等一批现代化办公大楼的落成,让昔日的边缘地带令人刮目相看;雁滩商贸广场的落成以及台湾“大润发”超市的进驻,结束了雁滩没有大型商场超市的历史;雁滩路、雁南路、雁兴路、雁园路、雁峡路等路网建成,让交通变得四通八达;雁滩南河道的整治亮化美化工程,有力地改善了该地区的生态环境;“十二五”期间兰州最大的湿地公园也将落户雁滩,投资50亿元的雁滩万达商业广场已动工兴建……
清晨一轮硕大的朝阳照耀在雁滩的南河道上,霞光铺洒在兰州的这条女儿河上,河水缓缓地蜿蜒向东流去,给这里平添了几份妩媚。整洁的河道上绿树成行,芳草如茵,鲜花盛开,空气清新,晨练的人们在踢腿伸腰,老人提着鸟笼沿河道散步,人们悠闲地享受着环境变化所带来的好处。我作为新一代的雁滩人,入住这块曾一度被城里人喻为乡下的地方已十余年了,从开始的厌恶期待逃离,到逐渐适应再到一天天喜欢上她,注定雁滩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由于树多了草绿了的缘故,这些年鸟雀明显多了,夏日清晨窗外树梢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不热闹;冬天里常见喜鹊登枝,在这栋楼上叫喳喳,在那棵树上叫喳喳,好像谁家有喜事似的,看见喜鹊一天都有个好心情。夜幕下的雁滩古玩城和美伦购物广场,是雁滩地区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摆地摊的健身的逛夜市的,人流如潮,车水马龙。一边是跟着强劲音乐跳现代舞健身的姑娘小伙,另一边是在二胡的伴奏下吼秦腔的戏曲爱好者,当地老人和外来务工人员围成一圈,津津有味地品着地方戏曲,中间隔着一堵人墙,但互不影响,有些人观看一会健身舞,一转身又去听秦腔,古典和现代就这样和谐相处。有一次住在城中心的一位朋友来我这里作客,晚上我领朋友去大润发附近乘凉,他赞叹不已没想到雁滩会如此热闹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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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兰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皋兰县,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