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写生稿吴冠中
魏鸣放
那是一条海塘公路。公路上,一排七八家海鲜饭店,远远对着茫茫大海。上次到达,才晚上八九点。所有的饭店,都关了。仅有几家猩红的霓虹灯店牌,在夜幕下亮着。大路对面,一长排出售海鲜的临时棚子,一个个空了,无门可关。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就在唯一一家24小时开着的兰州拉面店要了一份炒牛肉,又在另一家有人值夜守店的海鲜饭店要了一瓶黄酒。回到大路对面的临时棚子。
一人,两椅,足矣。
风声和雨声,哗哗地,一波波打在棚顶。大海更黑了,远处,几点星火,若有若无。想起四十年前,有这么一个少年,中学时,坐着渔民舅公的机帆船,从黄浦江码头出发,一个晚上,渡过对面这一大片“黑海”。第二天一早,在一个沙滩上上岸。那是我母亲的出生地,一个叫着月岙的渔村。
这边,是杭州湾北面。金山嘴老街,上海最后一个渔村,其实只是一条三四百米的新街,一个明清江南传统民居的仿古建筑小巷。那天晚上,里面所有的客栈也都早早关门。
老街出入口,一座孤零零的“炮楼”,还对着大海方向,七八米高,不大,仅三人合抱,那是海岸瞭望台。它应该见证当年“八一三”抗战,一支日本军队凌晨登陆的险景。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一个人坐在临水的客栈阳台上,漫看对面的石桥上,一些老人缓缓行过;石桥下,大雨后的河水,浑绿着,急急地流。
重回老街,一座座老屋,一个个马头墙,黑瓦白墙,好看。毕竟是一个村落,但有几个渔村展馆,确实耐看。
几家不显眼的客栈,一开门,别有洞天。里面有很大的庭院,一排排木桌木椅,鲜花和绿草。有一家大客栈,四面都是客房,围着一个很大的池塘,让四面八方的人看水。让你尽可在此足不出户,在里面消磨一两天。
出了老街,回到公路。
真正的天地,在公路的两边。骑上共享单车,看海看河去。你看,大坝下,海滩边,无数黑色的水泥三脚马,叠着垒着,像是一只只黑兽的尸体,死活护卫着大堤。
大海真大,苍苍黄黄,如昨晚的酒。
大路另一边,有着很大的河。高高的芦苇和水边的黄草,像是一蓬蓬枯黄的金发。河边的树,一树又一树,一年复一年,萧瑟了秋冬。河滩上,几百只鸟儿飞起,弥漫在了半空中。你在一个桥上,近看一个河湾,天地辽阔而苍茫。桥底下,一艘石船,半淹在水中。抬头看,那远飞的鸟儿,一粒粒如蚊子似的,落满了你的双眼。
前面,是一条大河的出海口,两岸是吊车林立的码头。河边上,几张大网,由竹竿撑着,斜向了空中。
这样的苍黄,这样的浑茫。
想起在老街的出口,大路对面,一条两百米长堤,直直地插向大海。一边,泊着几艘无人的渔船。
(摘自《解放日报》2018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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