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再给我一天光明

□金鑫

如若春风掀起我眼前的帷幕,我一定要迎着春光奔跑和歌唱。

——题记

无数次的深夜,我幻想,有一根仙指会剥开我眼前的黑暗。

假如再给我一天光明,我一定会这样去做。

光明重降的那一瞬间,我会端着脸盆匆匆地跑出小区大门,用抹布沾上消毒液去擦拭那一个个摆放整齐的垃圾桶,直到洁净如新。然后,转身走进小区的花圃,去嗅牡丹的芳香,去尝野山桃的苦涩,去修葡萄树的蔓藤,去大柳树旁摘一片垂地的柳叶含在口中,去亲手建造的亭间坐下,轻轻地吹一曲意大利的歌儿《黎明》。

随着音乐,迎着晨晖,我要去吃一碗头锅牛肉面。从小,父辈就告诉我吃牛肉面先呷一口汤,接着吃一片肉,当满嘴留香时,再吃一口长长的宽面,那才叫爽。

趁着没人注意,我向河边走去。放眼望去,河中沙洲半岛上那嬉戏的野鸭、孤孤而立的灰鹳、河中嬉戏的鸳鸯和大河远处几点硕大的白色……我将早已备好的黍粒一把把地朝它们抛去……

我在河边徘徊,捡起几粒鸽蛋般的鹅卵石,洗去泥垢,夹在指尖,迎着阳光细细观看,突然我发现,这颗颗石粒儿仿佛在用特有的灵彩诉说着它们亘古的年轮。

感受着黄河母亲的温暖,聆听着老水车的“吱扭”声……走上百年铁桥,已是艳阳高照,暖风阵阵,筏子客高亢的花儿,一声声从桥下淌过。我抚摸着百年的拱梁,数着一颗颗凸圆的铁钉,将手中的鹅卵石一粒又一粒地抛向河中。

近两年视力不好,清闲下来了,与朋友们聚会、闲聊、喝茶的时候也多了,慢慢地,晚回家也成了常事儿。这期间,也让司机拉着我夜逛了几圈。三台阁、后五泉、九州台夫子庙、白塔山碑林……去得最多的还是那百年老桥。夜深人静站在桥上,拍拍护栏、跺跺桥板、听听涛声,深深吸几口大河之气,时不时再吼上几嗓子,那个爽劲儿就甭提了!

今年,春节刚过,几位朋友约我去溜园子听戏,说说聊聊,听听唱唱,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半夜。

车行至桥头,司机习惯性地停下了车,“您下不下车去看看?”他的话音还未落,我和助理已经走到了桥上。可能是兴奋了一天的缘故吧,这次我没有以往的亢奋,只是抚摸着那冰冷的桥身静静地站了许久许久,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从外县来兰,乘车穿过铁桥,走进了大学的殿堂；八十年代,我牵着恋人的手欢跑过铁桥去爬白塔山；九十年代,我拉着儿子的手站在桥上听那些筏子客放歌……这城、这山、这桥、这河,与我的生命紧紧地捆系在了一起!

2014年7月,金城一个多月没有下过一滴雨,热浪滚滚、闷热难耐。突然,手机微信显示央六总导演将率邓超团队来兰黄河铁桥快闪。那天兰州的女孩子们疯了,铁桥上、桥南滨河路及通往西关什字路段被她们挤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想近前不能、想离去不舍,只好远远地将车停在路旁,挤在人丛之中。

那天,桥被堵了四个多小时。场散人离,我才走上了桥头。时隔六年,再一次真情地抚摸着桥架,自言自语:金鸡百花让我深深地读懂了你……

就这么看着想着,想着看着,人生似流水,时代是桥梁,岁月如磐石,而光明正是这三者间的灵魂。

时间过得好快呀,一转眼已是黄昏。我思摸着先去看一看我的正在印刷中的新书《丝路新寓言》,途中要与南非著名导演达雷尔鲁德视频通话,商议合拍电影的工作计划,还要与残疾人书法家邴老师语音通话,谈谈如何更好地帮残助残写书育人……

黄河之滨,我步履匆匆……此时,我真想再去摸一摸莲花山花儿会拦路的马莲辫辫,想再去尝一尝故乡呼兰河畔喷香的春饼,想再去蹬一蹬环湖骑行的车轮,想再去忆一忆天梯山下小镇上的童年生活……

此刻,我真想再去看一看西伯利亚红嘴鸥的栖息地,想再去听一听科隆大教堂的钟声,想再去嗅一爱琴海上飘逸着的古典文风……不知不觉间已繁星满天,我仍在奋力地前行,因为我只祈求到一天的光明!

新闻推荐

社区“开年”：做实做细民生实事

新甘肃·兰州晨报记者沙金萍2月18日，正月初七，春节假期结束上班第一天，兰州市七里河区敦煌路街道任家庄街东社区党委书记谭...

兰州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兰州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