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恋歌

□蒋杏明

柳州的山楂如同性格朴实、不喜张扬的柳州人，树木挺拔，花开清丽，果实青黄，可在民间饮食中却是无处不在。过去，在普通的民居中，那沉重粗糙的陶瓷瓦罐中装的多是颜色澄亮、清凉味甘的山楂茶，是四季最佳饮料，也作为待客之礼。时至今日，天热时，人们也喜欢以山楂茶作日常茶水饮用，天气炎热胃口不开时，用山楂茶泡饭也是柳州人的传统。

到了暑天，成熟的山楂果呈鹅蛋色，翠绿泛着淡黄，就像轻轻吹拂的微风，吹散了些许暑热。山楂果酸甜可口，开胃祛湿，既可泡茶、可制果脯，也可做糕点配料，还可作为其他食材。

在柳州街头铺面，有商家将浑圆的山楂果以花刀切成了半朵梅花状，去了涩后，穿成串后，再裹上透亮的糖浆，味儿酸甜，是年轻人的最爱。在现代人重于食品口感的今天，山楂果的制作也更讲究、精益求精。我的一位对制作甜品颇有经验的朋友说，现在制作糖山楂，已不仅是采用传统的焯水去涩味、晾晒和熬糖了，而是采用了发酵方式，用秘法加工，这样的糖山楂带着淡淡的酒味，糖水透亮而清甜，果不带一点酸涩味，家人十分爱吃。

除饮食上的作用，山楂花开放时是清丽脱俗，洁白芬芳，还带着浪漫而纯洁的爱恋色彩。曾经，流传着一首脍炙人口的苏联歌曲：“清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吹乱了青年旋工和铁匠的头发……”少女的青涩与懵懂，带着如诗的画面，让人们度过了悠悠岁月，也记忆着那些年代单纯朴实的人们对爱情的渴望和幻想。

在2019春雨不绝又春意盎然的新年里，鹿寨与柳江里雍那盛开得十分绚丽的山楂花挂着晶莹的雨露，吸引了许多旅游爱好者。朋友圈里，那树树枝枝洁白无瑕却又秀丽的山楂花，每每被刷屏，也吸引了我。 经打听查询，我也将目标锁在柳江区里雍镇子山屯。一番邀朋呼友，一天清晨，我们驱车前往。车由市区驶出十多公里后，就到了甲板屯路口，只见一座秀美的青山坐落于绿水之中，山脚下，岩洞幽深，钟乳石千姿百态，石尖、山壁均滴着晶莹的水珠，似乎在不间断地书写着经年过往的沧桑岁月。子山屯离此处已仅为5公里多的路程了。

子山屯为山岭坡地，勤劳的村民们在山岭上种植了大量的山楂树，连屋前屋后都种上几株，使得雪白的山楂花掩盖着一幢幢农居。此时，迎面而来一个驾电动车的壮年汉子，见我们向他招手就匆匆下车，知道我们特意驱车20多公里的路程来看山楂花，他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并向我们介绍道，子山屯的村民们种山楂已有很长的历史，种植技术也很拿手，所以名声在外。每年春天，子山屯都会引来众多观花者。他还说，子山屯的山楂树经过种植、嫁接后，隔年就能挂果，第三年即有收成，再通过剪枝、杀虫和精心护理，会有很好的收入。说着，他随手往远处一指，只见他指点之处的山岭上，山楂花开得繁茂如雪，将那起伏的山谷装饰得好似茫茫雪原，也使得灿烂的春阳萌生了些许凉爽之意。

我们来到山谷之上，眼前的山楂树上全是冰清玉洁的白色花朵，娇艳夺目，每朵花儿的花蕊均镶嵌着星星点点的金黄色。花儿吐着淡淡的清香，醉入心脾，连那采蜜的蜂儿也好似醉了，痴迷于花蕊中不肯离去。

荡漾于花海中，耳边荡漾着悠悠歌曲：“茂密的山楂树呀，百花满树开放……”“山楂开满了花，落在你羞涩的脸颊……”这是清新脱俗的山楂花之恋，是对爱情的坚贞守候。今天，当人们在漫山遍野的山楂花下拨动爱的浪漫旋律，又带着另外一种寄望，那就是山楂树给予了农家人一份可观的经济收入，一条致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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