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飘棉花雪的年代 □蒋杏明

柳州市区一年四季的气温平均为15摄氏度左右，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冬天也不是很冷，被称为“小昆明”。即便是有时气温降到了一二摄氏度，也只会降些雨夹雪，见到了雪，人们都会惊喜地用手和衣服接住惊呼，却鲜有见到飘棉花雪的天气。

其实，柳州在过去不同的年代里都下过好几场棉花雪，而且每场大雪都记录了一个难忘的年代。我小的时候，每到天冷，就会听到母亲与一众街坊“摆古”说，在20世纪40年代时，日本鬼子侵入了柳州，无恶不作。老百姓纷纷拖家带口躲入深山。由于隐藏于山中，居无定所，风雨侵袭，又没有了生活来源，食不果腹，衣不保暖，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母亲说，我的一个姐姐就因病死在了山上。正度日如年时，有一年的冬天，天气又十分寒冷，逃难的百姓更是冻得浑身发抖。

到了日本鬼子投降那年，天上下起了棉花雪，飘飘洒洒的雪花下了一天一夜，四处白茫茫一片。老人们高兴地说：大雪兆丰年啊！

20世纪60年代中期时，因某些原因，我们一家人到位于北站路的表姐家中暂住。住了几个月，就到了严冬，天气出奇的冷。表姐每天都在房里烧些木板，与母亲同坐烤火取暖，我则坐在一旁，用些线头织袜子。

一天上午，天色灰灰的，不久竟忽然飘下了一片片雪花，情景十分漂亮，且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墙脚、菜叶上都积了雪。我坐不住了，兴奋地带着3岁的小外甥女到屋外去玩雪，扯着衣角或伸着双手接雪花。墙脚下的积雪，被破红砖染成了粉红，我们拾起雪，团成了小球，直到手冻僵才回屋里取暖。

在20世纪70年代初，有个冬天也很冷，为了避寒，我与一个朋友便买了电影票，躲进了人民电影院看电影。到了中午，天上下了不大不小的雪粒。

1982年的年末，一天上午，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小雨，五角星一带行人稀少。临近中午，天空忽然落下雪粒，又在路人的惊呼中天空飘下雪花，且越来越大，很快将地面覆盖了。那时候，市民的交通工具基本上是自行车，许多人因此纷纷下车推着车走，不敢再骑行。靠近人民饭店这边的解放南路都是卖布的地摊，摊上的盖布上落满了雪。那时，我在单位的门市部上班，地址位于今日的五星新华书店对面。当时，我正值哺乳期，却因下雪而不能回家。

1992年的冬天，正是所在单位收锡矿的高峰期。有一天的天气不是很冷，没见到矿山的拉矿车来，供销人员说，山里面下了雪雨，车开不出来。到了上午9点左右，天变得黑黑的，突然天空飘下一片片雪花，落在室外的花盆、金鱼池边及盖物料的帆布上。我们就用小铁铲一点点拾拢起来，在鱼池边堆雪人，谁知雪人未堆好，雪就停了。

后来，在将近30年的时间里，或许是天气变化的原因，我再也没有见过柳州下棉花雪。而大家就连下棉花雪的历史和时间也说法不一。故此，这篇酝酿了许多年的文章，在与经历过下雪的许多40后、50后的同学、朋友一再讨论、回忆后，方才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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