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景语皆情语 中学生诗词鉴赏初探

马才

在中学诗词教学中，我们要让学生明白，无论是《诗经》《楚辞》里的比兴，还是唐诗宋词中的托物言志、借景抒情，都无不暗含着中国数千年的文化底蕴和内涵。无论文学作品描摹山水田园、花鸟鱼虫，还是状写日月星辰、风霜雪月，其所关注的始终是人本身，尽管古人会“绕圈子，卖关子”，但都不能抹去景物背后那双充满情感的眼睛。所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才这样写道：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诗经》的表现手法有“赋、比、兴”三种。其中“兴”就是我国委婉、含蓄文化的开始，“一切景语皆情语”已初见端倪。如《关雎》不直接说男女相恋，而是先写与之相似的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只是铺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才是重点，这种例子不胜枚举。至少从《诗经》《楚辞》开始，中国诗歌创作的方向已逐渐向抒情靠拢。

唐朝人把自信、含蓄和情感全都寄托在了唐诗里面。李白把乡愁化作“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杜甫把孤独写成“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王维的《竹里馆》描绘了一幅月夜竹林弹琴的吟咏图，可谓“诗中有画”，表面上看不到感情的影子，但结合作者的身世和背景，我们不难发现王维在山水田园中表现出的悠然闲适，那种宁静淡泊跃然纸上。同样，韦应物的《滁州西涧》表面上只有涧边幽草、水急、舟横的意境，实则表现的是作者悠闲恬淡、厌恶官场和返璞归真的心态。

宋词是“一切景语皆情语”的典范。范仲淹在《渔家傲?秋思》上阕通过雁去、边声、千嶂、长烟、落日、孤城寂寥的意象，描绘了一幅萧瑟悲凉的戍边景物图，下阕则描绘了一幅征夫思归的情感图。很明显，这是以感情为主，写景为辅，景物是为感情服务的。古人“托物”也好，“借景”也好，但最终是为了“言志”和“抒情”，即“一切景语皆情语”。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上阕叙述“左牵黄、右擎苍”的太守及“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的冬猎场面，下阕抒发了他“挽雕弓，射天狼”的雄心壮志和强烈的爱国思想。不难看出，词中以叙事为辅，情感为主，叙事是为感情服务的。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状词以寄之》也是如此。其实，古人一切的“事语”也是“情语”。

抒情是中国古代主流文学的特征，《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元曲无一例外。只不过写景、叙事、抒情往往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融在一起，不易分开。不论是写景还是叙事，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抒情，这一点对于中学生鉴赏诗词尤为重要。

(作者系成县水泉学校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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