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报记者奚振海
辛苦了3个多月后,工程快结束了,农民工杨秀能也开始为能否讨到工钱而发愁。8月31日,在南宁市秀厢大道一工地,他为了讨工钱,以跳楼一死的方式相逼,但最终被人拽了下来。9月1日,他几乎一整天泡在劳动监察部门,和老板胡某的协商,只是重复又重复地陷入争吵。胡老板说,他肯定给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钱。
没讨到工钱,他爬上33楼
杨秀能是8月31日下午4时多爬上楼顶的。他本来和老板约好了到工地协商工钱,但双方没谈拢,他抛下一句“讨不到钱,我就去跳楼”,爬上了一人来高的天台围墙。
楼高33层,掉下去势必粉身碎骨。工友们一面报警一面打电话给杨秀能的老婆。杨秀能的老婆就在楼下,因为担心被人偷电动车,她在那守着。她后来对记者说,最近杨秀能的精神状态不大好,她总担心出事。
杨秀能精神不好,是因为手下的工人催工钱。作为10来个工人的带班,杨秀能在7月底8月初的时候,曾拍下胸脯说“马上发工钱”。几个工人家里都有大学生,现在正是开学要用钱的时候,工钱却没了着落。
即使在胡老板口中,杨秀能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可惜义气这东西,不能换工资。
解救成功,讨薪失败
这是一个有些凉意的秋日,天上飘着毛毛细雨。杨秀能不断驱赶着蚊子,在围墙上蹲了4个多小时。他当然不想死,这么做无非是逼老板把钱给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警察、消防员、医生都来了,胡老板也被找了过来。天黑了,大家在33楼没有灯光的毛坯房里协商来协商去,始终无果——杨秀能和胡老板,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能一致。工人们斥骂胡老板心硬,看着人家寻死觅活都不痛快点给钱。胡老板干脆走掉了,留下一个财务人员代表他。
晚上9时多,天台上只剩下杨秀能和一个姓董的人——他是胡老板的亲戚,帮看工地的。老董陪着杨秀能吵吵骂骂,趁他没注意,把他拽了下来。
“解救跳楼秀农民工杨秀能”的行动就这么结束了。杨秀能的工钱还是没要到,他猛抽烟,大骂,然后疲惫而无奈地看着公安人员撤离。
劳动监察出面,问题基本解决
杨秀能和工友们做的是苦力活——把沙子、水泥、板材、瓷砖等装修材料,运上楼去。5月初,胡老板包下这栋楼的装修工程,找来杨秀能送其中一个单元的材料,工钱10万元。
开工3个多月,差不多完工,现在最多也就差一层没装修了。杨秀能说,协议约定要按照工程进度分批付款,但胡某只给了2.8万元。“我们这么多人,干了3个多月,这钱勉强够个伙食费。”每次去找胡老板要钱,老板总是推。
胡老板也一肚子苦水,说他不是不想给,只是没钱。“最近资金紧张,要拖一点时间。”但是他又无法明确要拖多久。
9月1日,杨秀能把讨回工钱的希望寄托在劳动监察部门身上。接到投诉之后,劳动监察部门约了胡老板前去协商,经过一番谩骂和争吵,胡老板和杨秀能总算缩小了分歧,基本上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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