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小朋友们在街上咬着冰淇淋,吮着雪糕,吸着冰水,形成夏日独特的风景线。欣赏着这温馨的画面,我不由得想起童年暑假卖雪条的事儿。
那是改革开放初期,圩上建了一个雪条厂,专卖雪条和冰水。那时工厂设备简单,产品单调,冰水是即买即喝的,雪条则批发给小贩在圩场里到处摆卖,暑假也批发给我们这些小毛孩走村窜巷去叫卖。
我第一次卖雪条是在三年级的暑假。那时我们从村小学“毕业”,赶到中心校去考试,考完试出来,有个住在圩上的朋友告诉我们,放暑假了,可以卖雪条挣零花钱。我们说干就干,次日一早便相约到雪条厂报到。那时,雪条批发价是每根3分钱,我们零售5分钱一根,可以赚两分钱。而批发雪条的账,可以当天清算,也可以第二天领新货时再结。那时是靠信用做生意,我们只要报上村名、姓名,老板在记账簿上记下相关信息,我们就可以领出最多能装20根雪条的一只暖水瓶了,不用垫支成本费,也不用交押金。
我卖雪条几乎没啥功利心,每次只要能赚一两毛钱就知足了。其他的,我会让父母和两个妹妹分享。不过,父母亲总说,他们习惯喝泡山茶叶的凉开水,雪条太寒,吃了肚子痛。有时由于暖水瓶盖开合太频繁,瓶里的雪条烂了,他们才勉强喝瓶底的糖水。
尽管如此,但为了能多卖些雪条,我还是希望老天不要下雨,最好日日晴天。
起初,我胆小,不敢独自行动,只能做朋友们的“跟屁虫”。只要他们一喊:“卖雪条啰——5分钱一根!”村里的一些小孩抵不住诱惑,就闹着叫父母给买。常常是朋友们都卖光了,甚至去领第二次了,我的才卖出一点点。好在几天后,我渐渐也能“独当一面”了。有一天,我和阿弟领回雪条后,就分别到路口去摆卖。一般我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这一次,有个外村的中年人拿一张两角钱的纸币在我眼前一晃,说:“我吃一根,吃完再给钱。”我听了也没起疑心就答应了,待他吃完雪条,接过他的钱一看,原来他给我的是一张破了边角的2角纸币,还义正辞严地催我补回1角5分的硬币。我慑于他的威严,只好照办。回到家,我哭了,我害怕老板不收这缺了边角的纸币,如果那样,我就亏了。第二天早上去结算时,我心惊胆战地把钱给老板,他接过钱并没有说什么,我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来,随着学识的增长,我才知道雪条还有“冰棍”、“冰棒”等别称。再后来,人们生活水平渐渐提高了,也就不再满足于只用雪条解渴降温了,大家更看重的是冰冻产品的品质与健康。如今,每到夏天,我们冰箱里贮存的,除了冰淇淋,光雪糕就有十多个品种。暑假,儿子也好奇地在开水里放些白糖,放在容器里插根木片,冻到冰箱里自制雪条。
我想,无论如何,雪条都是一支五彩的画笔,在每个人的童年画上重重的一笔,并伴随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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