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怀抱(油画)石一凡作
◎骆丽辉
妈妈的怀抱有多温暖多让人依赖?看了网上流传的一张图片你或许就明白了。冷冰冰的地板上,画着一个戴着头巾,面带微笑的母亲,一个小女孩脱掉鞋子,爬到画上面,头枕在妈妈胸前,蜷缩着,在她怀抱中沉沉睡去。
日子在一天天地过去,很多往事都慢慢不记得了。唯有母亲的怀抱对我来说,如同经年的老木屋,一点火星就会被点燃。跨过时空的隧道,让我坠入温暖的回忆。
记忆中湖南老家的乡下,冬天漫长而寒冷,雨夹雪的天气又湿又冷。不管怎样恶劣的天气,也从来阻挡不了小孩子们玩乐的兴趣,一到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更吸引我们往外跑,扛冰柱、滚雪球、打雪仗是冬天里百玩不厌的游戏。
小伙伴们常有人手脚长冻疮红肿得就像胡萝卜一样,甚至有孩子的脸上都会长冻疮,在中学寄宿时,曾有同班同学因为冻疮双脚不能行走而退学。我们家几姐弟,因为有母亲的独门秘笈,免受了冻疮之苦。
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多数人只能拥有一件棉衣和一双并不防水的自制棉鞋。这样的装备,在冬天里穿行,注定是要被湿身的。我们几姐弟玩得高兴时,什么都忘记,回到家才发现,棉衣是湿的,棉鞋是湿的,手脚常冷得通红,有时会发麻而失去知觉。母亲总会放下手中的活,搓热自己的双手,然后捧着我们的小手,使劲地吹气,柔和而迅速地揉搓。我们的脚,干脆就放进她的怀里,接触到母亲的体温,像武林中传说的吸星大法一样,吸走母亲身上的热量,我们的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
晚上睡觉时,母亲怕我们冷,总要先给我们暖被窝。母亲会坐在床上,把我和姐姐的脚都捂在怀里,一边给我们讲故事,一边做针线活,直到我们暖和了,睡觉了,她才去睡。
冬天里洗澡时,母亲总会把我们要穿的贴身内衣塞进她的怀里,有时怀里塞不下,就塞进后背,这时的母亲就像一个怪物。母亲这个习惯现在还在继续使用,儿子要洗澡了,就会对母亲说:“外婆,变怪物”。
母亲的怀抱不单提供体温支持,最重要的是,在外面如果受了委屈,回到家一定是扑向母亲怀里,无需说什么,母亲的怀抱就能让受伤的心灵得到抚慰。生病了,最想的还是躺进母亲的怀抱,那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人近中年,母亲那穿过记忆深处的温暖还会萦绕在我的心头,我还能感受到母亲暖暖的爱。不管何时何地,母亲的怀抱就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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