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我在电视上看到我们那高温,你和妈要注意身体啊!看好孩子,别让他下塘洗澡。”英子听着老公从新疆打来的电话,心里几多欢喜几多愁。喜的是老公的话像滴滴清甜的甘露,滋润着她思念的焦渴。愁是这老天像跟谁赌气似的,无缘无故地晴了这么多天,田里已经干得白哇哇的,一条条裂痕能塞得下两根手指。家里那两亩正在抽穗扬花的杂交稻咋办?
孩子下塘洗澡?他还不知道,村里的好几口塘前两天都能逮鱼了,只剩下村子上头的五亩塘水库还有一点水。昨天英子瘸着一条腿,走到五亩塘水库埂上,看见十多条塑料水管像一条条彩色的小龙一样,吸附在浅浅的水面上,一股股白花花的水从它们“口”中吐出来,分别流往不同的方向。水库里的水泵还在不断增加。照这样下去,不出今天晚上,水库里的水就会抽完。想到这里,英子不禁难过起来。
老公过年后和村里的几个人去了新疆打工,这一去就是大半年。英子一个人伺候着瘫痪的婆婆,照顾着9岁的儿子。英子自己身子也不方便,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左腿废了。春上家里两亩田的秧还是村里人帮忙栽的。
“妈,强强爸爸刚才说那个水库快干了,拿了网准备去逮鱼。”英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真的没希望了。
昨天晚上,英子去找了老队长:“老队长,我田里干得跟裂开的娃娃嘴一样,能不能帮我抽点水啊,那可是我们全家的口粮啊?”英子的眼里热热的。老队长坐在堂屋里,头顶上的电扇呼呼地转着,吹得他手中的烟一明一灭的。
鲜红的火点长长地亮了一会,老队长沉沉地说:“英子啊,现在就是五亩塘水库那点水,昨天大家都开始抢了。不是我不帮你,我的十来亩田也都‘渴\’着呢。”老队长的田就在英子的田旁边,他的水稻比英子的早一些,许多已经黄稍了,田里也干得四分五裂的,现在比英子的稻子更需要水。是的,哪个还会不顾着自己啊。英子无助又无奈。
夜里,英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电风扇的风吹到身上,热得人心烦意乱。村里的狗在叫,有人在说话:“干了?”“9点多就干了,逮了不少鱼。”“水泵弄回来了?”“没,天黑不好走,天亮了去拖回来。”英子听出是隔壁家明和他老婆的声音。一阵嘈杂过后,村子安静下来。
第二天傍晚,朗朗的天空起了黑云。远远的雷声滚过来,黑云随着狂风压过来。英子的心“咚咚”直跳:“老天,你终于开眼了!”
英子拿起靠在墙角的铁锹,一瘸一拐地往田野走去,她要去把田豁子筑牢固,防止雨水太大把田豁子冲倒了。走近田埂,英子惊呆了,两亩田里汪着两三寸清亮亮的水,稻子在狂风中摇曳着,落下一层碎碎的稻花浮在上面。这水哪来的?
英子一转身,看到老队长已经弯腰散籽的稻田里,依然白哇哇的。老队长昨天不是在抽水?难道?!
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心底涌向眼窝,英子蹲在田埂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新闻推荐
本报讯(据人民日报)上海9月6日诞生了一块全国总价“地王”,新鸿基旗下企业以217.7亿元摘得上海徐家汇中心地块。出让文件显示,该地块为商办、餐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