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胡元吉：敬敷书院山长（三）

□ 黟县 吴卫华

民国6年（1917年），胡元吉应邀讲学于安徽省立第二师范学校（今休宁中学前身），当时的校长胡晋接亲自聘请，“致胡敬庵先生书”诚挚相邀，他得以在这里讲学。查阅《斯文正脉》（胡晋接先生纪念文集——周同甫主编）一书，胡晋接曾经两次书信给胡元吉，言辞极为恳切，礼聘胡敬庵先生“兼任讲师”。信中说：“先生为学界泰斗，将来约集同人，讲明正学，以修养精神为主，以后发智识为辅。庶几乡里后学得所归依，黄山白岳间之新国民其从此崭然露头角乎？”

胡元吉的盛名在当时是有目共睹的。《黟县四志》有记载：清史馆聘为纂修，辞不就。徽州第三中学、第二师范两学校特设讲学会。每岁，朱子生日延至讲朱子之学，以绩紫阳还古之遗绪。论者，谓有稼书杨园之风焉。

何谓稼书杨园，查阅资料可知：稼书全名陆稼书（1630—1692），名陇其，浙江平湖人，生明崇祯三年，卒清康熙三十一年，年63。他是康熙间进士出身，清朝讲理学的人，共推他为正统。清儒从祀孔庙的头一位便是他；杨园即张履祥，字考夫，号念芝，号杨园。浙江桐乡人，世居清风乡炉镇杨园村（今属桐乡市龙翔街道杨园村），故学者称杨园先生。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十月初一生；清康熙十三年（1674年）七月二十八日卒。明末清初著名理学家，清初朱子学的倡导者。如此看来，胡元吉当是程朱理学的后起集大成者，只是时代发展到清朝末期，新学兴起，理学已经湮没。胡元吉致力于教育当是明智之举。他有《朱子生日会讲录》（三卷）。

民国9年（1920年）9月，胡元吉回到家乡黟县，担任黟县碧阳高等小学堂的校长，时间不长。第二年，自己办起“杏墩学塾”。

我曾经问访过一些老人，他们对“杏墩学塾”的记忆是比较深的，只是可惜胡元吉去世的时间较早。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黟县城，胡敬庵闻名遐迩，算是一方文明士绅。当时与之交往较深的有王立中、程梦余、胡存庆等人，这些名士在当时均是声誉一方的学者，在徽州享有不凡的声誉。

杏墩学塾，地处杏墩里。今日黟县城的“三小”改造，“杏墩里”字样显而易见，它是黟县城的老街道。胡姓多居住在杏墩里，多属于安定胡氏。问及横沟弦的豆腐店老板，就是胡氏，世代居住在此，只可惜他出生在1948年，并不清楚杏墩学塾。舒育玲在《明清以来的横沟弦》中有记载：“本世纪初，在横沟弦胡氏家宅被封闭的旧门上，还能见到镌刻 ‘杏墩\’二字的青石门额：长约80厘米，宽约40厘米，每字约20厘米见方。可惜民宅改造成店面，该碑刻亦不知去向。”这碑，我曾经跟随做古董生意的朋友游玩时，见过。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后来就没有看见了。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匾额在黟县很多，多是一些吉祥之意，我那时收集这些，知道是巷弄的名称，也就不在意了。

黟县的方言里“杏墩”，音为“蟹蹲”，旁边还有一处是“桂墩里”，“桂墩”的音为“龟蹲”。“龟”与“蟹”两处成为县城的一道风景，也是昔日县城的热闹之处，这里风生水起，名人众多。再者这里多是程姓大户人家，商铺、店堂众多，自然也是风云莫测。胡元吉曾经撰写过一篇《杏墩记》：明初，吾祖来居城南淮渠之上，诛茅筑室，编篱植杏，土人名其地曰“杏墩”，载于志乘。迄今六百祀，墟烟相接，昔人种杏之处渺不可寻，惟淮渠流清澈映带其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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