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赏木棉花

(资料图）  

□黄献华

春天，想出去走走，朋友说：“别舍近求远。”也对，春天，风景无处不在。

周末，不管晴雨，我一定要出去走走，这个计划，我已经策划了很久。半晌才出发，刚出门的时候，雾气很重，笼罩了半个山腰，路面是湿的，花草上缀满了露珠，别有一番情境。油菜已串上了菜籽荚儿，露珠沉甸甸地把细小的枝儿压低，透着娇羞的妩媚。车窗被雾雨轻蒙，视线被限制在了近处，想想，这样的天气，今天是无缘观花了。

我住的边境小县，一不小心就可以跨国跨省。车子离开县城十来公里，转过一个凹口，便进入云南地界。与家里相比，真是两重天，天气大有不同，这边阳光灿烂，春光明媚，我浑噩的小脑袋一下子苏醒，亮着一双好奇的眼，贪婪的观赏路边的风景。路边、山坡上，梧桐花一树一树的开得灿烂，很是好看，想起一位北方朋友的话：“你若来，我种梧桐等你。”千里光的花儿这里一堆，那儿一簇，黄灿灿的，点缀着沟沟壑壑。春光渐欲迷人眼，这可没有一点渐欲，是彰显的妖娆，红的、紫的、黄的、粉的、白的花儿，让人应接不暇，美不胜收，车子缓慢驶过，为的是满足我这花痴的眼。没作停留，目标是赏木棉花。

近了，近了，看到的第一棵木棉树，满枝的火红，却是开在一家三层楼房的顶上，满是遗憾，车开过了，还总想往回看，真恨不能去敲那人家的门，好让我上楼顶看看。先生看着我失望的神情，笑说：“不用着急，等会有的是，让你看个够。”

超过板伦乡政府所在地的一小段路，便可欣赏到木棉花了。公路两旁、山坡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木棉花的英姿。车刚停好，我已经飞奔出去，雀跃的心，试图寻找一处可以很好拍到木棉花的位置，可是树太高，花儿都是朝上开的，从树下只能拍到花的背面，手机又无法把镜头拉得很近，我抱着粗大的树干试图往上爬，未果。先生在一旁笑着摇头看我：“护士的干劲在哪都可以体现，真把自己当成小鸟呢？那么高的树都想上。”我得意：“那不是？我有火一样的热情，军人般的雷厉风行，学者般的谦慎（不然已经爬到树腰了），诗人般的情怀。”终于找到了拍摄木棉花的最佳位置，那是一条临时开辟在陡坡上的崎岖小路，说是路，其实是沿坡斜临时挖开的一串小浅坑儿，每个小坑可以容一只脚踩上去，这陡坡上没有农民需要的柴草，应该是摄影爱好者的杰作吧。借着小树攀拉艰难地爬上小道，可以近距离的拍到木棉花，还可以触摸到花朵和花蕾。我是断然不敢下手摘花的，但心里庆幸开路者的疯狂，造福了我等爱木棉花之人。

曾经，友人因为我木棉红这个名字而在炎炎夏日回到她那偏远的故乡，为我拍摄了一棵高大的木棉树，还说小时候到了春天都会到树下拾花。我给她的木棉树照片评论了一行字：“乡恋，是一棵树，和树下的童年。”是的，像我，又何尝不是因为小时候就喜欢木棉花而结下了木棉情结，家乡的一景一物，成为年长后的眷恋、情感和钟爱的起点与执着。

一个小村庄，宁静、祥和，这个小村子的木棉花很多，树上的花儿满枝头，树下也是一层厚厚的掉落的木棉花儿，时有年轻人开着摩托车从木棉花树下驶过，平静的脸，少了我那份欣喜与狂热。我很羡慕他们，可以生活在木棉花盛开的地方。一处人家，一棵高大的木棉树挨着，屋顶、门前积上了一层火红的木棉花，那些新掉落的花朵，依然娇艳挺立，并没有因为凋谢而失去芳华，这壮观，真可谓是一树花开一树春，朵朵迎风竞妖娆；落英缤纷且含笑，纵情只为时光好。兴奋之余，心是年轻的小女孩，把门前这些花朵集成一个大大心形，真美！正入神，一阵风吹来，一朵硕大的花儿砸到我的头上，然后滑落在地上，我拾起，小心地放在车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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