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句定乾坤的利弊

■海淀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李白《关山月》）一轮孤寂的圆脸悬浮于深邃的中天，配以“苍茫的云海”，何其阔大的意境！无出其右。够了，它一下子定下了基调，谁也否定不了这是一首好作品。仅此两句，它即可进入传世经典，以致这开头两句一直萦绕我心（或许是我的偏爱），我不想再往下掂量了（这就是我的阅读怪脾气），尽管后面的才算点题：“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不是说这后面的不精彩，还是说与首句比较起来多少有点乏力，再说啦，它也是必要的交代和描述甚至是作品的重点。

有人云首句极要紧，可是太要紧了，后面的跟不上（其实后面的跟上了，首句就不要紧了），反而连一堆陪衬也跟不上。“云锦一体”与“虎头蛇尾”到底谁最出色？当然要看具体情况。李白的这首若从内容看，是见出有机体的，但是仅从个人性情上来说则因人而异。对于我来说，并非说后面的几句不好，而是感觉到在读完一二句后，要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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