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世说》之劳力有益

□陈怀远

姻兄张万琦,籍宁夏隆德,居乌鲁木齐。虽为凡庶,而勤劳过人。其年近八旬,犹矍铄健爽,槐深为叹奇。相与徒步市街,其一路疾行,槐趋就之,犹恐落后。遂戏曰:“予不擅竞走,愿服输。”

兄属牛,丁丑(1937年)诞。戊戌岁(1958年)以饥困迁新疆,先后为乌市电机厂、搪瓷厂、蔬菜公司、医院工人,又尝在阿尔泰云母矿务工。其有热肠,襄助困窘乡人迁疆谋生者无数。兄好工技,车钳铆焊铸锻皆能,亦为营建匠手。改革开放之初,辞职开牛肉面馆于乌市红旗路。赚金不菲,子女遂以为资,经营建筑,渐为大贾,为人所羡。而兄复操所好,以水电暖维修为业。

癸酉岁(1993年),子女将大西门一寓楼交由管理,以使勿再劳作。兄除租赁、物业管理外,自揽日常维修,几无余暇。今虽年高,犹不得闲。一日槐往访,其正修锁具,言为租户换锁芯。问收工费几何,其谓槐曰:“义务为之,以此为乐也。”与语间,其言有事无敢延误。槐问何事,云:“须往菜市采买。一楼租户营餐饮,聘我为采购,月薪足够自所开销。每日骑单车往返菜市,风雨无阻。弟稍候,转来接叙。”槐询餐馆何以雇老者,其云:“以予所购价廉物美也。”

槐谓兄曰:“兄已高龄,且家境优裕,子女孝敬,何不颐养而犹作劳?”云:“最益身心是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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