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心
寿光现代中学
故乡的沟头崖岭,茶棵子很常见。
初夏时分,在顶端开出米粒大小的花朵,一团粉色,灿若云锦。掐断嫩的茎条,会有白色的汁液流出,尝一尝,有一股苦味。
为什么把这种草叫作“茶棵子”,是因为它的茎和叶子像茶树,还是因为它小小的花朵开得像茶花呢?我看都不像。叫“茶棵子”也好,叫“酒棵子”也罢,在它这里,似乎都行。就算没有名字,也不妨碍它们茂盛的生长在乡野,成为寂寞生活中一点亮色。
我们去剜菜,什么猪耳朵、灰灰菜、麸子苗和吐噜酸,都是猪爱吃的。对了,还有曲曲菜,给猪倒上一大半,再扔一把给鸡鸭,鸡鸭们闹哄哄得抢。茶棵子呢,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它长它自己的。给牛割草,有时镰刀会把它们捎带到包袱里。茶棵子粉色的花朵在耳朵边上摇曳,若有若无的香气。折一枝下来,挡住眼睛,眼睛凉丝丝的。再去看,天和地都变成了粉红色。挪开枝子,太阳不见了,只看见一些蜻蜓在池塘上空飞来飞去。要下雨了。
乡村的生活很寂寞,人更多的和天地相处,靠着惯性去生活。比如,出门之前必须肩膀上扛点什么才习惯,有时是一把铁锹,有时是一把锄头,这样走下去的脚步才有分量。受父辈的影响,我出门之前也不空手,一般去拿包袱和镰刀,去田地里转一圈,也不知为什么就攀上了崖头。
后来我离家求学,家也搬到了城里,很少有时间再回乡下。那天听一位写剧本的伯伯提到了茶棵子。说它的学名叫“罗布麻”,可以破坏癌细胞中的自由基,抗癌,抗辐射,抗衰老。他在河北写剧本,老母亲每年都会给他采一些,晒干了,泡水喝。每当写字写累了,喝一杯,既降了血压,又品尝了家乡的滋味,觉得很幸福。他曾经送给河北的某个大夫一斤(晒干了的),对方连连感谢,说这是“神草”。
那天回老家看望祖父,我把手机里的下载的图片指给他看,请他辨认是不是茶棵子。他看了一会,说:“是。过去长在台子上,但现在土台子少了,地也少了,怕是很难再找到。”然后祖父就不再说下去了。我本想告诉他,春天采来嫩的茶棵子泡水可以有哪些疗效的,看着沉默的祖父,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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