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之所以可以横行世界,都是进化得好。
早些年,吃肉是要论堆头的。那会儿大家肚皮头油水都不太够。记得我还是单身汉儿的时候,有一年单位聚餐,一人发一张餐券儿,可以领一份重荤。我走到食堂窗口,一眼就看起了那种土巴碗装起的烧白,肥墩墩亮灿灿,连垫底的芽菜都浸得油旺旺的,我二话不说就点了,扣到饭盒里端起就走,嘴巴头早就口水滴答忍不住了。还没走出食堂的门,就已经整了好几片了。
只不过,接到啖下去,就有点开始被打懵的感觉,等我吃到最后,我已经在心里面发誓,这辈子我都不得碰烧白了。特别说明一下,那份重荤烧白,一共是壮观的十四片啊。
老龙门阵多半都有点让人尴尬,而今眼目下,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啥子怀旧感,寻找啥子乡土情,恐怕没得几个人会觉得九大碗流水席这类东西,还能逗得人流口水了,最多也就算是个家常便饭。毕竟,肚儿头板油堆起的人,就要昆几句有文化的语言,就好比我们四川的老资格美食家苏东坡说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是嘛,肉吃烦了,肯定觉得鲜笋味道更长哦,毕竟住得离竹子近,挖笋子方便三。当然,这只是我辈好吃嘴曲解老先生之意的玩笑话。
现在有很多美食,根本就用不到肉。
拿几天前刚刚吃过一样好东西来说,松露,属于山珍,以前只在西洋小说里面见过,据说贵得要死。现在突然发现,我们四川的邻居云南就有出产,而且和最资格的法国黑松露从长相到味道,都很像。上个周末,我甚至在成都的一家餐厅里“瞻仰”到了。
当时,我坐在那家餐厅被绿植围绕的餐桌边,想像着端上来的这道松露刺身会是什么味道,会如何惊艳,结果,菜端来了,我甚至没找到当年我在食堂看到烧白时的那份激动,很淡然,哦对了,我想我是找到东坡先生“宁可食无肉”的那种淡定了——轻轻拈一片放到嘴里,有点脆,有点滑,很化渣,没有传说中的特别味道,蘸上芥末酱油后,又生出点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脑壳头瞬间冒出一个词——“君子”。嗯,没错,“君子以慎言行,节饮食”,大概就是这个调调了。
看嘛,从好吃嘴儿无肉不欢,进化到“君子节饮食”,境界就完全不同了,整个人都觉得环保了好多。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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