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阳铁路局霍林郭勒车务段通霍线有个兴通站, 车站每班由站长齐家胜和副站长蔡八十二两人轮换交班,每班七天七夜。 兴通站地处内蒙古科尔沁大草原,偏僻、寒冷。 春节对绝大多数人是与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而对齐家胜和蔡八十二来说,就是偏僻小站的孤独坚守。然而,他们克服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每年都圆满地完成任务,成为令沈阳铁路局最为放心的小站之一。
站虽小工作量不小
兴通站虽为一人小站,运量却不小,年承担电煤外运60万吨,日均装车30辆,发送煤炭1800吨。每天值班员需要来回走行16趟,累计距离12公里,室外作业时间近6小时。为保证煤运通道安全畅通, 57岁的站长齐家胜依然坚持每天不到5点就起床工作。他先对站内每一个角落、每一组道岔进行巡检,全程走完大约1小时。回到室内也不能放松,遇有接发车任务,他需要全神贯注地监控控制台,执行作业标准,确保列车安全正点。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是一人承担,包括行车组织、基础管理、设备管理等各项工作,没有人在身边监督管理,全靠责任心。为了保证工作质量,齐家胜与蔡八十二互相监督,在交班时互相检查工作,提示对方的不足。
由于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两人不仅工作中一岗多能,慢慢还磨炼成了生活中的多面手:他们自学了一手好厨艺,做菜多用海带、花生、黄豆,既方便储存,又能保证营养均衡;得病了、冻伤了,没地方看病,他们慢慢学会了治疗简单多发病;闲时没活儿,俩人就抓环境卫生,将走廊、休息室、材料室都清洁得一尘不染。工作中他们是站长、值班员,生活中他们还是厨师、医生、保洁员。
冬季时,这里最低气温达零下42℃,7至8级大风更是家常便饭。如赶上风雪天气,道岔经常被冰雪掩埋,为不影响运输秩序,必须随下随扫。肆虐的狂风卷着煤灰、裹着雪粒、混着沙子不停地抽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让人睁不开眼、喘不过气,一天下来满脸乌黑,洗干净了又发现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白毛风”来袭时,走三步退两步,平常10多分钟的路程要40多分钟才能走完,整个人筋疲力尽像散了架子。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四处乱窜,不到十几分钟整个人就会被冻透,手脚麻木不听使唤。齐家胜有10个手指甲和6个脚指甲,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中冻掉的。
干活是对抗孤独的最好办法
“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中你一定猜不到最有意思的事儿是什么,是工作。”齐家胜深有感触地说。“就怕没活干呆着,孤独是最大的敌人。”蔡八十二解释道。刚来的时候,生活设施配套齐全,他们没觉得工作会有多大难度,后来没想到最需要的是人气儿。曾经有一位年轻的副站长调到这里,没到1年就坚持不住离开了。一周7天,无人倾诉,甚至经常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只能面对冰冷的机器和空旷的雪地,那种孤独寂寞的滋味,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到。而心里最感到难受的时候,便是每年春节的那几天。
去年的除夕,窗外没有漫天烟火,没有爆竹声声,一片漆黑寂静,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清晰无比。齐家胜小心翼翼地打开妻子7天前为他包好的三鲜馅饺子,就着一盘拌菜慢慢吃了起来。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来任务了!他扔下碗筷披上工服就跑了出去。1小时后,他推开门,发现年夜饭早已凉透,刚拿起筷子,就掉在地上,曾被冻掉全部指甲的双手痛得钻心刺骨。打开电视机,里面欢声笑语,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这个铁打的汉子望了望空旷的房间,眼眶禁不住湿润了,他掏出电话,搓搓冻僵的手指,一下一下艰难地按着亲人的号码……
工作35年,齐家胜只有5次回家过年,上一次已经是10年前。从1981年上班开始,他就一直跑通勤,孩子都是妻子一手拉扯大的。他说他早已没有了“年”和“节”的概念,对工作无怨无悔,唯一感觉对不住的,便是自己的家人。而今年,蔡八十二将顶替他到兴通站一人过春节。
“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辛苦一年了,谁不愿意阖家团圆呢。”蔡八十二动情地说,“但只要站里一切顺利平安,我觉得付出就是值得的!”(顾威李小帅唐有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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