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 刘兵
岳父年轻时就一直希望能参军,但由于家庭成分不好,终究未能如愿。
从那时起,他对军用品的向往到了痴迷的程度。从退伍的亲戚和老乡中要来一顶军帽,或一根皮带,甚至还在供销合作社买了同款军绿色的解放鞋。而最让他欣喜若狂的是,那年入秋,经软磨硬泡,岳父从他转业的小叔那里讨来一件大半新的军大衣。回来后,他兴奋地跟岳母炫耀:“看看,多好的军大衣啊!还带两个兜的,部队的领导才配穿。立秋后,气温骤降。我要穿上它外出跑生意,不让人小看;它还可以为我遮风挡寒,冷天里少得病哦! ”
岳父的军大衣可以从头年入秋一直穿到次年早春,很少离身。岳母“敝帚自珍”,也十分注意对军大衣的“养护”,隔一阵就蘸着肥皂水,把上面的污点刷掉,再检查有没有挂破处,找同样颜色的布料不漏痕迹地补好。有一次,岳母发现大衣上面的翻领完全脱了毛,她跑遍小县城,找裁缝补了一条。从远处看,整个大衣虽旧,但仍显得洁净,挺括,不失一个男人的 “威严”。
岳父后来走南闯北跑单帮,到处摸商讯,为人牵线搭桥,弄些信息费。他穿着军大衣,坐过卧铺,而更多的则是乘长途卧铺车。遭遇极寒,车窗口透风,岳父盖着军大衣,也能睡个安稳觉。期间,岳父搞长途贩运也赚了些钱,但有两次被人骗得血本无归。他跌倒了,又坚强地站起来,在省城支撑起一个小店面,做点稳定的生意,最终在大都市买了套住房。
到了退休的年纪,虽然有微薄的养老金,但他仍不甘寂寞,在附近地铁工地找了份守材料的活。大多数时候,由岳母送饭去。住在简陋的工棚里,冷风刺骨,岳父穿着军大衣,打着手电筒,踏着积雪,带着工友一起夜巡。我问他苦不苦,岳父笑道:“还好吧!这正好圆了我的军人梦。抓小偷,捉盗贼,保护好国家财产不受损失,俺越干越有劲。 ”
望着眼前身披军大衣,年近七旬,腰板依然挺拔,不服老,有着军人般的坚强毅力和韧劲的岳父,我心里涌现出敬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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