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小学门前也拥堵

资料图片“车辆成行,人头攒动,声音吵嚷”,这不是繁华的都市,也不是热闹的菜场,而是原本偏僻、宁静的村小学。现如今,在每所村小学门口,每天都在准时上演一出热闹非凡的“大戏”。

“大戏”的主题始终不变——接送孩子。每个孩子都是未来的花朵,也是家长的心肝宝贝,在隔代亲的爷爷奶奶那里更是成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小公主、小皇帝。

家乡的村小学是大约2000年前后才出现接送孩子的现象。以前,孩子不需要读幼儿园,七八岁才上小学,大人们不是忙于农活,就是出门打工,一般都是大孩带小孩一路地奔。后来,孩子们都得读完幼儿园小学才接收,而且,最初只有镇上几所私立幼儿园。三年幼儿园接送下来,上了小学再继续接送,家长心理上早已习惯和有了充分准备。再加上,村小学大多在公路旁边,路面硬化以后各种车辆迅猛增加。又由于村民交通安全意识淡薄,常有一些交通事故发生,更偶有“卖天津大麻花”、“收长头发”、“旧手机换盆”的外地小贩偷抢孩子的“恐怖事件”的迅速传播,所以,接送孩子的无奈之举并不是单纯的从众心理作祟,而的确是从孩子的安全角度考虑。

“大戏”的主角是孩子和他们的家长,老师只是偶尔客串。一切为了孩子安全,学校也想出了很多办法,比如:错峰放学、排站路队、值班护岗等等。校方的良苦用心的确为孩子的安全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但无法阻止接送大军的迅速扩容和汹涌而至。接送家长一般是孩子的爷爷或母亲。因为,爷爷会骑摩托车或电瓶车；放开二胎,母亲被孩子牵绊无法出门打工。也有父亲来接孩子的,但大多是在镇上中学、卫生院或政府部门上班的职工。

没有导演,主角们的表演也精彩纷呈。停稳车辆,看见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年轻的母亲已经很少再围绕“锅台”转悠,她们变得像城里人一样时尚而靓丽,她们谈论的话题多是减肥、美容与购物。年迈的爷爷们仍然固守着几亩田地,在农业机械化迅速推进的时代,庄稼依然是他们一生的坚守与希望。他们关注的不是新农合、粮食价格,就是土地流转和新农村建设。

铃声一响,孩子们潮水般涌出,一个个“叽叽喳喳”,像薄暮时分急盼归林的鸟雀,在人群和车海中找寻熟悉的面庞和温暖的“巢穴”。有时,你会发现,有些孩子故意把试卷高高举过头顶,像扛着一面胜利的旗帜。最开心的是家长,他们大分贝地夸奖孩子又考了满分,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但校门口归于平静的时候,仍不见自己的孩子,家长就开始担忧和恼怒起来了。臭小子,肯定又惹祸了,看我不回家揍死你。

“大戏”的道具随时代发展而在不断更新。我在镇上的中学教书,亲眼见证了接送孩子的交通工具的变化。2000年左右,单位同事大都购置了摩托车。夏天还比较惬意,冬天便只能甘受冷风吹。扎了护膝,装了皮手套,戴了耳焐子和围巾,回到家,大人、孩子都被冻得瑟瑟发抖。2013年以后,大家开始三三两两地购买了轿车。但接一个孩子浪费不说,挤路口、穿街道很是不便。有人提议,大家合买一辆面包车,七八个孩子一起接送。可回头一想,谁开?有些家长刚拿到驾照,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好作罢。最后,大家还是采纳了平均出资购买电动三轮车的办法。好处显而易见:首先,在农村,它属于监管盲区,没有交通违规发生；其次,车速慢,安全系数高；还有,它一般可以载五个孩子,每位家长每周只需接送一天,解决了工作与接送的矛盾。

接送孩子成了每个家庭的重要职责和负担,有需求就有市场,可喜的是,安全、舒适、醒目的校车开始出现在接送孩子的队伍当中。选择专业接送,家长是多花费了点,但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干许多事情,挣更多钱。

村小学门口的“大戏”,每天都在如期上演。时代变迁,“大戏”也在不断演绎新内容。对于这些新变化,我们应当多一些关注与宽容,科学管理,正确引导,宜“疏”而不宜“堵”。毕竟,“堵”只是一剂猛药,虽然能立竿见影,但少了点科学性与人性化。唯有利于学校、学生、社会的“疏”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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