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话除夕

◎魏益君

“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以我最年长，次第来称觞。”这是白居易在《三年除夕》一诗中描写除夕晚辈在宴席上排成行，依次向长辈敬酒的动人场景。

除夕是我国重要的传统节日，除夕夜是回首旧岁、展望新春的序幕。据《清嘉录》载：“除夜家庭举宴，长幼咸集，多作吉利语，名曰‘年夜饭’，俗称‘合家欢’。”

除夕之夜，全家欢颜，围桌团坐，欢声笑语，大家同吃年夜饭。此情此景启开了多少古今诗人词客的诗情闸门，也留下多少脍炙人口的诗词佳篇。

在这些诗词中，最让人动情的是宋代郭应祥的一首《鹊桥仙》：“立春除夕，并为一日，此事今年创见。席间三世共团栾，随分有，笙歌满院。一名喜雪，二名饯岁，三则是名春宴。从教一岁大家添，但只要，明年强健。”这首写于宋宁宗开禧二年（公元1206年）的词，记叙了该年除夕正逢立春，全家三代同堂吃年夜饭。外面虽然下着大雪，屋内却春意浓浓，其乐融融，大家共同祝愿“明年强健”。该词真实地记叙了一家人骨肉团聚、吃年夜饭时温馨欢乐的情景。

清人陈维崧有一首《一萼红·癸丑除夕》，为我们描绘了一家人除夕吃年夜饭时欢快动人的画面：“记得当初，后堂弟妹，团围定红帘。饮尽了屠苏千盏，挝画鼓，憨笑赌黄柑。”诗人以回忆的笔墨记叙了一家人在癸丑年除夕吃年夜饭、饮屠苏酒、做击鼓传柑游戏的欢乐情景。

吃年夜饭，除了全家老少团聚，还要相互祝愿。清人周宗泰有一首《姑苏竹枝词》，记叙了苏州一带吃年夜饭时互相祝愿的情景：“妻孥一室话团圆，鱼肉瓜茄杂果盘。下箸频数听仟语，家家家里合家欢。”

旅居海外游子的“除夕诗”更有一番情趣和韵味：“今夕为何夕，他乡说故乡，看人儿女大，为客岁年长。”明代诗人袁凯的《客中除夜》描写了看见他乡之人欢度除夕，不免牵动乡思，儿女不忘娘，爱国爱家乡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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