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挂着的十多串腊肠,都是千里之外的母亲寄来的。
去年寄来的腊肠我们才刚刚吃完,母亲就把新灌的五十斤腊肠连同酱牛肉、咸萝卜干打发弟弟快递过来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起,老家一过腊月就开始灌腊肠了。菜市场割上十来斤现杀的土猪肉,清理掉表面的脏物后到加工点绞碎,取回肉馅加上配料再灌到洗净的肠子里。灌好的腊肠一串串挂在屋檐下或院子里,村子里的年味更浓了。晾着的腊肠会被乡下人视为日子过得是否富裕的标志,而门前挂了很多腊肠的人家,自然是极有面子的。经过凛冽西风洗礼之后的腊肠,是我们过年期间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味。
自我参加工作每年春节后返回深圳时,母亲都会提前蒸熟几根腊肠,再细细切好、拌上香葱装在盒子里让我带着。回到单位聚餐时,母亲做的腊肠赢得大家一片叫好。
自我在南方的另一座城市成了家,母亲便开始每年给我们寄腊肠。每次我们收到腊肠不久时母亲一定又会打来电话。
“今年的灌腊肠的肉是去长卫街买的,肥肉多些,这样嚼起来就不费劲。去年的是后腿肉,瘦肉太多,小孩可能吃着费劲。肥肉也不能多,不然吃起来有点腻……”
“现在做腊肠方便多了,把肉买好直接去加工点,绞肉、配料、灌装都不用管,给点加工费就好了。以前要自己买猪小肠,现在加工点有肠衣,配料也可以现场调。这几天灌腊肠的生意好的很,都排不上队。你们那边口味跟家里不一样,今年在腊肠里多加了点糖……”
“腊肠在家里已晾了好几天,还有很多水份,你们收到后要马上挂到阳台上,开着窗再晾十多天,等表面发硬时再存到冰箱里……”
母亲第一年寄来的腊肠,我们在家庭聚餐时又博得南方亲戚们的一致称赞,餐后就分出去好多。第二年起我们便把母亲寄来的腊肠,当做老家的特产分一部分给亲戚们,余下的部分省着吃仍然可以吃到年底。大丫头在南京读书,寒假结束去学校时,一定会要妻给她切好一些香肠带着。二丫头从小便爱吃老家寄来的腊肠,若是每周餐桌上见不到一定会嚷嚷几声。我常年在外地工作,每月回家几天。每次出差回来,妻一定会蒸上一截腊肠给我佐酒。
切根腊肠放在电饭煲里蒸,米饭还未熟时,腊肠的香味已飘出厨房。夹一片腊肠轻轻放进嘴里,满满的都是故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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