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供养 散文集《蜕变成蝶》自序

欧阳冰云

我相信，有爱就有一切。

当我坐在灯下整理这些书稿的时候，我的女儿已经考取了天津某大学。她很适应大学生活，自理能力很强。每次到学校去，她都是自己收拾行李，我看了她的行李箱，外套、内衣分类装好，零用的东西另外收拾好。我说，我没有教过你。她说，平时看妈妈出差就是这么收拾的。是的，这就是家庭潜移默化的教育。所以说，父母是最好的老师。

女儿说，大学里，好多同学都不愿意洗袜子。攒在一起洗，认为节约时间。她觉得受不了，每天都要洗干净才能安心睡觉。高三的时候，女儿每晚看书到十二点，可她仍然保持着睡前泡脚，然后洗干净内衣、袜子才上床的习惯，从来不依赖我。她说，记得我之前跟她说过，一个女孩子，如果只剩下一瓶水，记得先洗干净自己的脸，然后洗干净内衣和袜子。剩下的，再喝吧。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平时在生活中一直这样要求她，饭前洗手，出门前洗脸，从小就这样。后来她形成了自己的习惯，行为决定习惯，习惯影响性格。一点都不错。

从小县城到天津，大城市充满诱惑，父母不在身边，完全靠自己约束。女儿说，她的同学大多是月光族，钱不够花呀。很多家长只好采取严格控制的办法，一个月给一个定数，超过了，就自己省着；多余的，自己攒着。女儿从小就不乱花钱，懂得节约，也很体谅父母的不易。因为了解她，所以每次开学，我会把一学期的生活费都给她，她有自己的计划，每月花多少钱都记账，从来不超支。她的衣服，很多是高中时候买的，我建议她该淘汰了，她总是舍不得。十七八岁的她，也爱美，添置的多是外套，眼光不错，每次发照片给我，总是朝气蓬勃，春风得意。她跟着室友学会了化妆，描淡淡的眉，唇线化得特别好。她会用不同颜色的粉底画鼻影，显得鼻子很高，立体感很强。她说化妆花时间，还要花心思，坚持不易。她舍不得买高级化妆品，总是自嘲说，人长得美，化妆品要省许多钱。

大学的学习一点不轻松。她对自己要求严格，每门课都不落下。第一学期，英语就过了四级。业余有时间，去学习画油画。周末，喜欢泡在图书馆。她骄傲地跟我说，她们学校的图书馆是亚洲最长的。我有时候逗她，上大学，该轻松轻松了。我觉得她高中的时候太辛苦。她说懈怠不得，她的梦想才刚刚起步。我问她哪来的动力。她说爸爸妈妈上班许多年了，还经常要学习、要考试。她说爸爸每次考试总是名列前茅，她也要争气。

女儿上高三的时候，我怀了二宝，对她照顾很少。反过来，她在紧张忙碌之余，还常常关心我。放假了，帮我做家务，给我做饭。怀二宝的时候，我十分矛盾。生下来，女儿就多了一个亲人，多了陪伴，但同时也会分享她的爱，给她带来烦恼和负担。她比我想得简单，也坦然接受。她说等我老了，她带着二宝去读书。我当时心里特别安慰。我生产的时候，女儿高考已经结束了，她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倒水，为我放音乐，楼上楼下帮我找医生。妹妹一出生，她就守在手术室门口，一直紧紧搂着，等我出手术室。她对小妹妹呵护有加，十分疼爱。骨肉亲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她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我很庆幸，在四十不惑的时候，生下了二宝，她让大宝更加成熟，更加懂得爱，懂得宽容。

女儿小的时候，家里很清贫，那时候我在职中教书，经常带着她去学校上晚自习，刮风下雨都伴着我。有一次，下大雪，我俩一起摔倒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一直喊，妈妈你没事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先想到别人。女儿上小学，爸爸在山区上班，我一个人带着她，经常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她很懂事，从大班的时候就挂着钥匙，放学自己回家，还学会了煮饭、蒸蛋。我记得那时候，每次出门都很揪心。我出家门开始就回头望女儿，她总是趴在房间的窗户上目送我，我走出院子门，她在朝我挥手；我过了马路，她还在那里挥手；我走了很远，她还趴在那里挥手。每一次离开，我都于心不忍，都揪心地疼，总是一步三回头，走走停停，回头望望。好在她爸爸很快调到县城了，我的工作也不那么忙了，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带她出去玩。每年暑假，我们都计划一次旅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希望我亲爱的孩子，是一个见多识广、心胸博大的人。

现在孩子长大了，要自己独自远行。她每次出门的时候，我就目送着她离开。有时候，我也会趴在窗台上，目送着她渐行渐远。以前，我一直担心她离不开我，现在我终于明白，孩子长大了，是我在心里无法割舍，是我离不开她。孩子的成长过程，也是父母成长的过程。她让我们懂得了最好的爱就是陪伴。对于孩子来说，家里有多富裕，爸妈有多好的工作都是次要的，她只是希望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看到爸爸妈妈在身边，心里就安心了。

记录高三生活的点点滴滴，是纪念，更是爱的证明。因为我们都相信爱，爱自己也更好地爱别人，爱生活也爱一切美好的东西。我们有爱的信仰，相信爱会让一切变得美好，祥和。

我把爱写在纸上，记录我们的过往，不管未来会怎样，我都守护在你身旁。这也是我写这本书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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