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石中的邓永富

□李文清走进邓永富的家,仿佛走进了奇石的世界:院子里、书桌上、窗台上、茶几上,甚至床下都摆满了各种奇石。

邓永富是湖南郴州人。三十多岁时,为谋生来到河西走廊的玉门。当时,他和弟弟一道从事金银提炼。

新的地域,让他接触最多的就是石头。

有一天歇工后,他和工友到疏勒河洗浴,捡到了一块画面石。这块石头,尺许见方,底色纯白,色差倒也分明。正侧面像一条黑色的鲤鱼,活灵活现,似要破石而出。

缘分,往往出自不经意间,就因为这块石头,邓永富喜欢上了石头。从此,疏勒河边,总能看到他捡拾石头的身影。这样的坚持,整整持续了十个年头。

捡石先得会赏石,赏石关键靠眼色,眼色关键靠理论。当时的邓永富,缺少的就是眼色和理论,只是凭借着一股热情和蛮劲,拼命地捡石头、背石头,却没有真正领悟到隐藏于石头背后的受众心理和文化意蕴。当捡回来的石头越来越多时,他思想上的负担却越来越重。家庭的抱怨、朋友的嘲笑、经济的困顿,使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命运似乎总是眷顾那些执著追寻的人。有一天,他躺在床上,在沮丧的心境中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播放一名“石农”的视频。通过介绍他得知,捡石头需要关注石头的形、质、色、纹、韵。当五个方面完全统一时,才算得上有品位。这让他对石头有了初步的认识,也真正懂得了“宁可美石一方,不可乱石一堆”的道理。

《高原精灵》是邓永富2012年捡到的一块画面石。无论画面抑或石质、石形都算得上石中上品,是他最钟爱的一方石头。一只藏羚羊,雄立岩石壁上,注视四周,空旷高原陪衬以苍茫之色,使藏羚羊这一高原精灵显得威风八面,呼之欲出。《梅》是他在一湾清水中发现的一块画面石。仔细品味,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形神俱全。梅之疏、梅之曲、梅之欹无一例外,落落大方,苍劲有力,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且一气呵成的一幅佳构。

这样的石头,他还有很多……

好的石头,如同好的艺术作品,每一次咀嚼,总会有新的趣味。如今,只要一谈到石头鉴赏,邓永富总是头头是道。他认为,玩石捡石,关键要培养对石头的欣赏能力。对一块石头的品评,要多角度观察,既要观察其整体美感,还要观察其局部闪光点、突出点。

邓永富,以石为业,以石为乐,此心不改,矢志不渝。由玩石而品石,蕴藉洒脱,大写出自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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