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俱乐部讲《红岩》

图为长篇小说《红岩》封面。

刘道德

上世纪60年代初，中山路有一座几层楼的工人俱乐部，设有图书阅览室、乒乓球、扑克馆，还有宽阔的讲古(故事)场。老艺人黄牛常在此讲《水浒》《三国》《西游记》。每到周末，工人们三三两两到这里，读书看报、唱歌跳舞、下象棋、打扑克。

一个星期天，我到俱乐部恰逢老韩把购进的新书《革命烈士诗抄》《红岩》编序入册。一本封面悬崖上的苍松，由红、黄、黑三种颜色组成的《红岩》设计得鲜艳夺目。我信手拿来仔细翻阅，便向老韩提出借书。他笑着说:“借书可以，但你看过后要在‘讲古场’讲《红岩》故事。”我也只好应允了。

我把《红岩》带回宿舍，先是通读一遍，后来是慢慢仔细阅读，我还将每章节的重点摘录在笔记本上，花了三天四夜的业余时间，将厚厚的一本《红岩》读完。

一个华灯初上的周末，我捧着《红岩》走进俱乐部，走上讲古场，开讲《红岩》故事。

场下，听众平声静气，一片沉寂，我压低了声量，绘声绘色地往下说——此时，被特务捕捉的沙磁区委甫志高，他经受不起敌人的严刑拷打，背叛了革命，向敌人供出重庆地下党许云峰、江姐等，接着这批革命者纷纷被特务秘密逮捕。国民党特务头子用毒刑对许云峰、江姐严加拷打，但他们并没有屈服。请听重庆地下党市委委员、工运书记许云峰慷慨陈词说：“我们共产主义者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人民革命的胜利，是千百万人牺牲去换取的。为了胜利而承担这种牺牲，是我们共产党人最大的骄傲与自豪……”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可丢！革命者铮铮铁骨，令人肃然起敬。”

“由于在许云峰和江姐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特务们穷凶恶极地向江姐使用毒刑，一根、两根的竹签深深撕破手指的血管，鲜血一滴滴往外流，左手、右手，两只手钉满了粗长的竹签，真是十指连心呀，江姐強忍着疼痛，向敌人高喊:“签子是竹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铸成的……听众们，这就是铮铮铁骨的江姐对敌人的回答。”

在结尾，我激昂地说，炮声隆隆，震撼大地，群星闪闪，迎接黎明，东方地平线上，渐渐透出一派红光。碧绿的嘉陵江上，绚丽的朝霞映照着革命者的英魂，在烈火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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