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朝
晚唐诗人韦庄在他的《菩萨蛮》诗中说:“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我喜欢江南的婉约,更喜欢春临秦淮河的一江烟花一江雨。
烟花者,繁华似锦也。家住六朝烟水间,走进秦淮河,就走进了历史文化。秦淮河,长江下游右岸支流,古称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唐以后改称秦淮。秦淮河孕育了南京的古老文明,历史上极负盛名,被称为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
唐、宋以来,诗人的诗句被江南的烟雨浸染,诗词章句反过来又浸染了秦淮河。南唐后主李煜的《浪淘沙·往事只堪哀》词说:“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落魄的李煜到了汴京还想着江南,念着秦淮河。他在《望江南·闲梦远》词中说:“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辊轻尘。”李煜的秦淮河,也是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去的秦淮河。他的《虞美人》词道出了他的无奈:“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的忧愁,就像秦淮河的一江春水,永远也流不尽。
晚唐诗人温庭筠的《春江花月夜》有云:“秦淮有水水无情,还向金陵漾春色。”来到秦淮河,我会去看三国时期的乌衣巷,会去寻找那些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王谢堂前燕,会到朱雀桥边釆一束野草花。踏着那些青绿的石板、斑驳的古桥,低吟着那些古老的诗句,读懂秦淮河,读懂曲曲折折的历史变迁。
秦淮河,潺潺缓缓地流,从西边静静流来,穿城而过,又向东边静静流去,荡漾着南京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庄重,也回荡着历史的沧桑。今天的人们,还可以看得见河畔的灰瓦、马头墙,还寻得着六朝古都的神韵,回味得起“千年成败俱成灰”的历史痕迹。
春风像二月的剪刀,剪出了碧玉般的杨柳,便有了江南的丝雨,三月的烟花。雨声滴答,落梅的韵脚,掉在冰雪的岁月,浅浅的绿,萌动了春的诗意,于是就有了“江上柳如烟”。
南京的春天,是个杏花微雨的季节,会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温软缠绵的雨,让地面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又与其他景物相互影衬,使人看去烟雨迷濛,似水凝烟。
喜欢南京春天的雨,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如丝如纱,风儿轻,雨儿斜,“多少楼台烟雨中”。喜欢南京春天的雨,它使秦淮河朦朦胧胧,丝丝缕缕。“烟雨惜繁华”,历史变迁,人世沧桑里,隔着一帘幽梦。人们常说烟雨江南,既是景色之中的迷蒙雾霭,也是历史的迷离,往事如烟。文人赋予了江南烟雨浪漫、安祥、宁静等意境。
秦淮河畔忆秦淮,梦里情怀是秦淮。又到江南烟雨时,濛濛细雨中,我打着油纸伞,行走在秦淮河畔,听街上行人的吴侬软语,吟颂着唐宋诗篇,看一江春水花自飘零。春雨,划破了一江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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