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到永远

这两天，网络、电视、微信朋友圈、微博、抖音……各类媒体都被一个人爆屏。这个人就是袁隆平。他在2021年的5月22日离开了人世，消息传开，举国哀恸，人们自觉地以不同的方式对他深切哀悼，以不同的祝愿寄托哀思。

民以食为天。自古人们都为这个“天”费尽了心思，几乎耗尽了整个人生。自从有了袁隆平和他的杂交水稻，人们对粮食的渴望淡化了。吃，不再是人生的主要了。尽管如此也因他的离世，曾经的岁月再次钩沉。

多少年前，当农村还是集体经济时，我们家是老“超支户”。每年终了，生产队分红时我家没份。分粮食时，我们家总被排在最后，在超产户的指指点点中，偷窃一般地领到那点可怜的粮食，在未来的一年中精打细算地计划每一粒粮食。然而，无论怎么计算，粮食还是不够吃，只能以各种副食充饥，红薯、玉米、高粱……几乎成了我童年的噩梦。多少个夜晚，我们一家依偎在厨房里，将大锅里的水烧沸了沸，坐等着父亲外借粮食进门直接下锅，以便节约煮饭的时间。

分产到户后，我们一家全身心地投入到承包田里，看着田里的水稻青了又黄、黄了又青。在一岁两枯荣的收获中，粮食虽然比以前多了，但公余粮一交，剩余的仅仅填饱一家人的肚子，根本不敢有其他奢望。这一年，杂交水稻出现在我们村。我们家抱着怀疑的态度，试种在那块刚刚一亩的田里，没想到在收获时，从打稻机里不断居然背了超出往年一倍的稻子进家。这些稻子被晒干、净化后，这产量，竟然比当时最高的“亩八担”还要高出很多，被碾成米做饭后，没想到还这么好吃。第二年，我们家将所有的水田都种了杂交稻。在下稻种时，村里有人分析，如此之高的亩产量，一定会透支水田里的养分。时间一久，这种无端的分析自然不攻自破。杂交水稻席卷了整个农村。

随着农村水稻亩产量的提高，人们忘了曾经的饥饿，不再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不再囤积粮食预备荒年，不再惧怕赤日炎炎的酷暑。酷暑，这个被汗水浸透的“双抢”内容已替换，很多农村放弃了种植两季水稻，将积攒的时间用作憧憬更美好的未来，城市也因有了充足的粮食供给不断推出新规划。于是，无数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无数的家庭住房宽敞了，无数的公路被拓宽拉直了，无数的铁路伸展延长了……这些天翻地覆的变化消耗了不少的农田。农田虽然看上去减少了，但粮食的总产量仍然还在增加。这些，都源于杂交水稻的不断推广、升级。于是，袁隆平越来越多地进入人们的视线中。

他好像来到这个世界是专门拯救落后的。他用一粒稻谷，驱逐了饥饿。他用一粒稻谷，撑起了人们幸福。他是胜利者，他的胜利让现代化建设有了动力基础，他的胜利让人们没了后顾之忧。

当这些事情都卓有成效时，他走了。从今往后，当人们在端碗吃饭时，在谈到与吃有关的话题时，一定会想到他的不凡。

黄飞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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