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经典原文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①。”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②斯语矣。”

——《论语·颜渊》

【注释】①“邦”和“家”的释义，一说为：“邦”指诸侯的封地；“家”指卿大夫的封地。还有一说为：“邦”引申为交往、供职的场所，即社会；“家”为家庭。②事：从事，照着去做。

【译文】仲弓向孔子询问什么是仁。孔子说：“出门好像去见贵宾，管理人民谨慎庄重，就像祭祀祖先神灵那样。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要强加于别人。这样，就会在社会上没有人怨恨，在家也没有人怨恨。”仲弓说：“我虽然迟钝，也要照着您说的话去做。”

【题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儒家文化的精华之处。孔子所阐释的仁以“爱人”为中心，“爱人”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待人以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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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仁者，己欲立①而立人，己欲达②而达人。

——《论语·雍也》

【注释】①立：立得住，引申为有所建树。②达：通，引申为得到显要的位置或美好的名声。

【译文】仁者是这样的人：自己有所成就，也要使他人有所成就；自己地位上升，也应使他人地位上升。

【题解】在自己谋求生存与发展的同时，也要帮助他人生存与发展。不能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忽视了他人的存在，更不能损害和牺牲他人的利益来谋求私利。这即是“恕”道。

白圭①曰：“丹之治水也，愈于禹。”孟子曰：“子过矣。禹之治水，水之道②也，是故禹以四海为壑。今吾子以邻国为壑③。水逆行谓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仁人之所恶也。吾子过矣！”

——《孟子·告子下》

【注释】①白圭：姓白，名丹，字圭，曾任魏相，以善治水、理财闻名。②道：规律。水之道，意指符合水的规律。③以邻国为壑：据《韩非子·喻老》篇说，白圭治水注重修筑和保护堤防，致使水无出路，流入邻国。所以孟子指责他“以邻国为壑”。

【译文】白圭说：“我治理洪水的本领超过大禹了。”孟子说：“你错啦。大禹治水，是顺应水性，所以大禹把四海当做蓄水场所。现在你却把邻国当做蓄水场所。倒流泛滥的水叫洚水，洚水就是洪水，是仁人最讨厌的。你错啦！”

【题解】孟子对白圭“以邻国为壑”的批评，是从反面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的生动诠释。

所恶于上，毋①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②。

——《大学》

【注释】①毋：不要。②絜：度量。矩：画方形的用具。引申为法度。“絮矩之道”即度己量人之道，亦即“恕”道。

【译文】我憎恶上级以无礼待我，我就不要以无礼对待我的下属；我憎恶下级以不忠诚待我，我就不能以不忠诚来侍奉我的上司；我憎恶前面的人以不善待我，我就不能以不善来对待我后面的人；我憎恶后面的人以不善待我，我就不能以不善施于我前面的人；我憎恶右边的人以不善待我，我就不能以不善施于我左边的人；我憎恶左边的人对我不善，我就不能以不善对待我右边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度己量人的法则。

经典小贴士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的这一思想曾对西方近现代文明作出贡献。18世纪，法国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十分推崇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法国人权宣言》的第四条就是据此拟定，并由罗伯斯庇尔将其写入《法国人权宣言》。1988年，全球7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巴黎发表《世界人类责任宣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被奉为处理国家关系和人际往来的“黄金规则”，并被制成牌匾高悬于联合国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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