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本该爱吃的。
从婴孩拿到东西就往嘴里塞,不难理解口腹之欲是欲望最初的启蒙,纸片人是爱吃而吃不得,厌食者朝浪漫角度思考,或许是吃喝无度的微小惩罚,大家最终还得回到爱吃的路上,才是正途啊。
日本著名小说家夏目漱石死前最后一句话是:“我想吃东西。”
夏目漱石特别喜爱食物的滋味,尤其嗜吃甜食,像是冰淇淋、饼干和蜜饯。他曾在日记中写着:“粥也美味,饼干也美味,燕麦粥也美味,人生能品尝美味的餐点就是福气。”
无怪乎最后胃溃疡转炽,因而卧病在床的作家,都已咳血,他还是想吃,常在病榻想像吃各式餐点或鳗鱼饭的景况。他的儿子夏目伸六记述父亲临终之前在医师的衡量下喝了一匙葡萄酒,小说家还说:“好喝。”
夏目漱石留给儿子最后的印象是:“在这匙葡萄酒中,父亲细细品味最后的希望,又静静的闭上眼。”在人间最后一幕仍以爱吃收场,肖像曾被印在千元钞票的夏目漱石,假若得知千元日币如今在日本能买的食物还不够塞牙缝,大概会皱起眉头。
想想在异国求学或是离乡背井时最想念的味道,除了妈妈的手艺,还有那摊老是排着长长队伍的葱油饼、会多送一个小笼汤包的老板、尚未开口老板就切好半张葱油饼并抹上微微辣酱放在你手心里那种热腾腾的默契。
气味的记事簿中,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吃总标示着特别符号,不能即时入口,若是能煮字疗饥,不但暖胃也偎着异地孤寂的心。
经常想起高中下课时,总会特意去光顾那家葱油饼硬是比别家大一些的摊子。只要路经骑楼下的小摊,我和同学的步伐就自动走三步退两步,然后再也动弹不得,像头上长出触角的蜜蜂见了香花,一群人围着摊子嗡嗡叫着。
还想起,夜市里那辆专卖滷味的小推车,有次和朋友比赛吃滷方干,那囫囵生猛的模样,不巧暗恋的学长从旁经过瞧见了。后来他看见我,不再直呼我的名,倒记得唤我“豆干妹”。
时移事往,假如笔下写的是臭豆腐,味蕾马上会转移阵地,酸脆的泡菜与炸得酥香的豆腐立即攻占我的胃我的心。
《论语》“乡党篇”记载孔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如何约束我们只在应该吃的时候才吃啊?“不时不食”实在是嗜爱小吃教者难以奉行的规章呢。
嘴馋,不是饥饿使然,而是沥尽一天芜杂琐事后仅存的美好片刻。
大家都吃过饭了吗?把胃的边边角角收纳整齐,还有点位置让给馄饨面和蟹壳黄坐一坐吧。下午三、四点是最佳觅食时刻,也可以说,这时的胃,是有小吃一下的空间的。
随意吃一点,恰到好处的饱足感,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为什么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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