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隆 著
“朝阳队”里,原东北军、破产农民和胡子,约各占1/3,而无论什么出身,根上大都是庄稼人。那时的庄稼人,去趟县城就挺开眼界了,说谁去关里了,就觉得这人这辈子回不来了,得扔那边了。宾州没去过也听说过,这广州在哪旮旯呀?天底下还有这么个地方吗?
在巴彦游击队,“小李先生”再没架子,队员们也不能不仰视他。这回可就倒过来了,任何人的目光都是居高临下的。平时没事见到他,就喊马倌,过来来一段。逐渐地,人们就往他身边凑了,目光也开始向上瞅了。即便仍是喊他过去来一段,那话语中也不能没有一种敬意,觉得这个人挺了不起,不是一般人了。
赵尚志终于一展身手,是指挥“朝阳队”打下宾州城。
准确时间不大好说,大约在春季。像“朝阳队”这样一支千多人的队伍,无论什么时间都不能不使敌人警惕的,有机会就想吃掉它。这次日伪军是三路围攻。孙朝阳得知探报,赶紧召集会议。硬顶不行,一些人说就从没敌人的一面走,一些人说那可能正是敌人设的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钻呢。孙朝阳拿不定主意,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着急上火。
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赵尚志自然成了会议中心。关系到“朝阳队”的命运,与每个人息息相关,人们就想听听他们心目中的能人有何见解。
赵尚志已经胸有成竹:打日本子,打日本子,这日本子就得打,硬打硬,打不过,就挑他软和的地方打。哪旮旯软和呀?俺看眼下宾州城就挺软和。那旮旯的日本子和汉奸队,都奔咱这地界来了,咱们就抽冷子把它的老窝端了。
赵尚志边讲边比画,还用草棍在地上画着。
有人就把马夫的退敌之策,向孙朝阳报告了。孙朝阳眼前一亮,重新开会,让这个马夫老乡再详述一遍,当即决定赵尚志为这次战斗的总指挥。并许诺如果此战得胜,就任命他为“朝阳队”的参谋长。
赵尚志以一部为疑兵,在山中牵制敌军,大部做好撤离准备,伺机跳出包围圈。他自己率领一队精锐,利用夜色掩护,直插宾县县城宾州镇,天亮前赶到就打。
宾州距哈尔滨60公里,为哈东重镇,平时守备森严。这时主力都出发“讨伐”“朝阳队”了,留守部分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突然间听到枪声大作,立刻慌了。战斗正酣,赵尚志下令停止射击,单枪匹马跑到城下大喊:快去报告你们的县长,就说李育才要跟他谈判。文谈,打开城门让俺们进去,那你还是中国人,缴枪留命;武谈,那你们就是汉奸,打进城后全按卖国贼治罪!
敌人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有人知道李育才就是攻打巴彦城的“小李先生”,就更是腿肚子抽筋,就把西城门打开了。在敌人眼里,“朝阳队”就是帮胡子,实际也真有些胡子的味道。胡子规矩多多,基本都是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走西门――― 那不是上西天了吗?敌人也挺狡猾,可赵尚志还管这个吗?
敌人根本没想到对手会来这一手,赶紧回师增援,“朝阳队”顿时转危为安。
马夫当上参谋长,孙朝阳没有食言。赵尚志这辈子,无论怎样跌跌撞撞,命运多舛,都是凭真本事干出来的。
还得来句“话分两头”。
为纪念民族英雄赵尚志,1946年改名尚志县(今尚志市)的珠河县,位于哈尔滨东南部。东邻苇河县(后并于珠河),西连阿城县,北与宾县、延寿县、方正县接壤,中东铁路东线东西横亘其间,把珠河县一分为二为铁路南和铁路北两部分,通常称道南、道北。铁路沿线城镇,像乌吉密、珠河街、一面坡、苇河、亚布力等,很早就有外国资本进入。1932年7月13日,《中共珠河特支给省委的报告》中说:“侵入珠河之外国资本,由日本帝国主义之五常采木公司及在一面坡之商店,法美之大粮商。商品之推销,日美法中,日本商店占优势。白党(白俄――― 笔者)之商铺和苏联之中东路苇沙河之采木公司,及商店在珠河经济上有地位。其他中国城市资产阶级都是在乡村,所有土地之地主同时于城市经营工厂、商店。‘九一八\’事变以前,珠河市场主要是日本与苏联之角逐场。事变后,珠河经济陷入不可收拾之混乱状态,必然的城市乡村之劳苦群众更惨苦地破产,使他们土匪化,向城市乡村进攻,恣意掠夺,因此,无秩序的经济更破灭起来。”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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