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这个亦古亦今的时代,出落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多如繁星。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落入千载史册?而且一生高雅与浪漫并存,被人品味,被人抒发;柔美、纯净、坚韧、优秀,令群芳失色,令众生倾倒,令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为之黯淡。
林徽因,便是这样的女子。
1904年,陆官巷,林家大院,就在那个缘起之地,黄昏灯如星,暮霭轻如幔,林徽因,一个白莲似的精灵悄然落入凡尘。
林徽因的祖父林孝恂为光绪十五年(1889)己丑科进士,曾任石门、仁和知县和海宁知州,曾参加孙中山发起的革命运动。
祖母游氏,是一位尊贵高雅、美貌倾城的女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的父亲林长民,毕业于日本的早稻田大学,擅长诗文与书法,性情疏旷倜傥,广结政界名流。
林徽因的祖母游氏生有五男二女,其父林长民为家中长子,是当时南京临时政府参议院秘书;其堂叔林觉民、林尹民则是广州黄花岗烈士。
如此血统,如此家境,林徽因自小养得典雅气息。林徽因虽为女儿,但这个鲜活生命的到来,却也博得了林家上下的孜孜情意。
“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
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
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祖父林孝恂特地从《诗经?大雅?思齐》里摘“徽音”二字为孙女取名,寄愿她日后继承美誉与贤德,并为林家带来男丁,以兴家室。
直至1934年,为了与当时的一位男性作者“林徽音”区别,林徽音才给自己改名为“林徽因”。
她说,我不怕人家把我的文章当成他的,我怕的是人家把他的文章当成我的。
言语之中,有掩不住的孤傲之气,铮铮洁净。
而彼时,西湖的清波、古巷的青石以及林家的上下,皆无人知晓,她日后将取得怎样的成就,将经历一个怎样的人生。
从出生起,林徽因在江南的陆官巷林宅,度过了人生中最初的五载时光。
五岁时的林徽因,有了生平第一次迁居的经历。与他日的“浪迹”相比,此时懵懂的她尚不知辗转的滋味。蔡官巷的一座老宅院成了她的暂居地。在那里,林徽因度过了记忆中最为清新的三年。
林徽因的大姑妈林泽民成了她的启蒙老师。林泽民自小接受正统的私塾教育,是清朝末年的大家闺秀,诗书辞赋、词画琴棋都颇有造诣。
年纪幼小的林徽因有这样一位启蒙老师,是她文学道路上最初的福分。在大姑妈的悉心培育下,林徽因开始与文学结缘。
月光皎洁的夜半,天际泛红的晨曦,年幼的林徽因捧着一部又一部作品,像一尾小鱼,顺着墨笔的方向、卷宗的气息,畅游在无边的文字江河。
那里,有灯塔,有星光,有孤岛,有帆船,亦有柔情密语、尘世悲欢。青涩而聪慧的她,为之恍惚,更为之沉迷。
林家有女初成,青翠童年已生得婉约灼姿。瞳眸中似有深涧。
而那一道神秘而残忍的伤痕,时隔多年,我们依然能从她后来的小说《绣绣》中,触摸到大部分的棱角与纹理,深藏往事的挣扎与哀痛。
在这部小说里,林徽因把自己化身成了绣绣。
女孩绣绣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她乖巧聪明,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长睫毛忽闪可爱。可她却始终未能得到亲情的温暖。绣绣的父亲于她母亲之后,又新娶了姨太太,还与其生了孩子。绣绣母亲本就多疑多病,失宠后,便愈发狭隘,且懦弱无能,只有用日复一日的抱怨与愈演愈烈的争吵来转移她的悲愤。
无休止的家庭战争,父母亦对她少有疼爱,尚未成年的绣绣过得如煎如熬,她纯真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以致牵连到身体。她病了,最后在家人的冷漠中郁郁死去。
林徽因的母亲何雪媛出生于浙江嘉兴一个商人家庭,虽家境殷实,但对于操持家务、女红书画,她统统不会。十四岁时,何雪媛做了林长民的二房夫人,但在文化与性情上,她与林长民甚不合拍,她一直无法博得丈夫的欢心,就连婆婆游氏也对她多有不满。
好在林徽因的降生,在某种意义上,填补了林长民心中对“美”的空白。
【贾琦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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