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义
儿子上高一了,个子比我们俩都高,表情总是酷酷的,俨然一个小大人。
因为刚从初中升入高中,儿子对老师的教学方式还不太适应。每个星期六回家,他都是匆匆吃过晚饭,又是做作业,又是复习的,总要忙到深夜,才能上床睡觉。见孩子如此辛苦,我干着急,劝他早点休息,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老妈,你别管我,正烦着呢。”
“十一”长假期间,我趁着儿子有点空闲,拉着他聊了一会天,当我讲到自己童年时与几个小伙伴一起,披着晚霞,乘着夜风,穿行在傍晚的麦田里,伸直双手,让麦芒从指尖轻轻地划过,那种刺刺的、麻麻的感觉触电般直达心底时,他迭声追问我麦芒的形状、颜色,眼神里满是羡慕。
是的,我小时候虽然家里生活不宽裕,但是快乐,玩过许多有意思的东西,与小伙伴们一起下河沟捞鱼、上山采花、踢鸡毛毽子、两军对垒打仗、到田里偷成熟了的麦穗烧着吃……可我的孩子没有玩过,他只有电脑里的虚拟游戏,永远做不完的作业和没完没了的各种考试。
我们当父母的总是忘记孩子还是孩子,急切地把很多大而无当的成人智慧硬塞给孩子。我们忘记了自己也有过童真和顽劣,过早地要孩子为未来预支烦恼。我们把未来描述成地狱,告诫孩子要练就十八般武艺应付劫难。我们对孩子的爱心不容置疑,但也许我们潜意识里把孩子当作资本在经营,希望获取高额回报。
有人对中日儿重作过对比调查。很多日本儿童说长大后想当名出色的工程师、教师、会计师甚至服装师、理发师;而我们中国孩子志向大得很,希望自己长大后成为市长、总经理或科学家。
但毕竟更多的人会成为普通劳动者,当市长和总经理的永远只能是少数。那么,我们在向孩子灌输美好希望的时候,其实早就为他们预备好了失望。于是更多的孩子便只能带着失望走向社会,他们也许终生都摆脱不了盘旋在头顶的“劣等公民”的阴影。
可是我们又不得不这样教育孩子。没有好的学业,就上不了好的大学,就不可能出人头地。我们担心孩子面临的依旧是个势利的社会,我们担心孩子遭遇的将是更激烈的生存竞争……
我真希望我的儿子能像野草一样自己去长,却又怕他真的长成了野草,被人踩在脚下。
我很想问问儿子:你快乐吗?可是我不敢问,只能坐看他的快乐在父母的期许和课业的重压下销蚀着。两代人不同的成长方式,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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