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山村,又叫阎家山村,现为闫家山社区,位于青岛市市北区与李沧区交会处,南靠小水清沟 ,西邻盐滩村,东连曲戈庄、河南村等。闫家山村已经有500多年的历史 ,村后是张村河与李村河的汇合口 ,郑州路与周口路在村中交叉而过,1300多户居民在这里宁静地生活。本期《发现青岛》就让我们一起走进闫家山,寻找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有了镇水庵洪水不进村
作为市区内为数不多的大规模城中村,闫家山社区的居民们面对即将到来的旧村改造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大家渴望现代化的新生活,另一方面则是对老传统的依恋。“旧村改造是早晚的事情,但我们希望后代能将闫家山那些好的传统延续下去,所以从去年开始我们成立了班子,编撰村史,希望能将这些年的变化记录下来。”闫家山社区居委会主任闫恒巨告诉记者,这部村史预计要用三年的时间来完成,目前已经基本结束了第一轮的资料收集工作。编撰小组的成员大多是本村热衷于传统文化的老人,在一个冬日的上午,记者听他们讲起了闫家山的历史。
据闫氏族谱记载,明朝永乐年间,朝廷大移民,闫氏的祖先大帮、大友两兄弟背井离乡从云南来到山东。走到即墨城南约八十里的地方,兄弟俩看到一座小山,一眼就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决定在这里安定下来。于是在此建房盖屋、开荒种地、捕鱼打猎。因为村庄建在山岭上,所以取名闫家山村。到了明朝末年,闫家山村已经形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村。此后 ,又有两支张氏分别从杨家群和汉河村移居过来;在德国侵占青岛时期,胡姓的一支也从会前村迁来,逐渐形成了以闫、张、胡三大姓氏为主的自然村落。
崂山曾有“九宫十八观七十二庵”,而闫家山村的镇水庵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这座庵已在文革期间被毁,但村里老人至今还能说出这座古刹的典故。今年70岁的闫志荣告诉记者,传说镇水庵始建于乾隆年间,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由于闫家山邻河靠岭,河水分别源于上游的九条河流,九龙之水在闫家山村后汇合,所以此处也称九龙口;紧靠着九龙口的南面河道有个小拐弯,这里被河水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湾,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就把这里称为马湾。河水丰沛,自然容易成灾,古时候的闫家山村几乎年年闹水灾,老百姓的日子十分难熬。到了乾隆年间,村里出了一个在京城当官的亲戚,于是出了一笔钱,要在村头建一座镇水庵,借神佛功力降服灾害。据村中老人介绍,曾经在镇水庵里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建庵之初京官和村里老百姓集资的名录,只可惜石碑早在几十年前就不知所踪,所以具体内容已无从考证。
“镇水庵的位置就在现在的闫家山社区居委会的院内,只有一个大殿,东西长约10米,南北约5米。”闫志荣介绍,当年庵中供奉的是骊山老母,把守的武将是关平和周仓,此外还供有疙瘩爷爷、撒痧哥哥和送子娘娘。这些神仙各司其职,每日接受村民们的祭拜。据说镇水庵建成后,洪水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控制,即使有洪灾,河水也只到村头 ,不会越过镇水庵,淹到村民家里去。据村史编撰小组成员闫志君、闫立宽回忆,过去镇水庵的香火很旺,每年的大年初四到正月十五,镇水庵前都会举行庙会,除了本村人赶会外,邻村人也爱来凑凑热闹。每当此时,镇水庵前就会搭起戏台,表演武术、柳腔、高跷等,当然也少不了闫家山人最爱的地秧歌。庙会最热闹的那几天,来赶会的摊位能从镇水庵前的广场上延伸出去三十多米。
如今,随着镇水庵的湮没,当年的热闹景象也早已不在,只剩下建庵时种下的一雌一雄两棵银杏树,雌树仅剩枯树干,雄树依然枝叶繁茂,见证着几百年来闫家山村的沧桑过往。
闫家山村的传说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了镇水庵的庇佑,不光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安稳了,九龙口、马湾一带还出了些神奇的故事,至今还在闫家山居民中流传着。
传说,光绪年间,即墨城有一书生进京赶考 ,“名落孙山”之后非常沮丧,无心回家,天天在北京的前门大街上闲逛。有一天,书生在一茶馆喝茶,一位白发老者主动上前,边喝茶边与之聊天,老者问书生家在何处,书生答曰:“山东即墨。”老者说:“我也是山东即墨人,但数十年没回去了,也不知家族中人是何情况。”老者又问书生,回家时能否给其族人捎一封信,书生欣然答应。老者随即修书一封交与书生,书生问,信送到何处交与何人?老者说,即墨南乡有一闫家山村,你到村东河沿上喊一句“九龙口、马湾沿,京城有人送信来”,自然有人出来接你,书生将信将疑,揣好书信告别老者,第二天便往家赶。
书生回家数月后,年关将近,忽然想起给老者捎信之事,第二天便骑上快马赶往闫家山,来到村东河边大声喊:“九龙口、马湾沿,京城有人送信来!”话音刚落,只见河水向两边分开,从河中走出一小童,小童向书生做了一个揖,说了声:“客人请进。”便带书生向河中走去,只见河水分向两边露出一条路来,身后的水立即合拢;小童带书生来到一金碧辉煌的宫殿前,一位老态龙钟但衣着华丽的老人在门口迎接书生,书生拿出书信交与老人,老人千恩万谢并留书生喝酒吃饭。饭后书生要走,老人要来书生的手绢,包了一大把豆芽交给书生,说是给书生的礼物。书生心想:“要过年了,谁家不生些豆芽?”也没把这些东西看在眼里,便抓起手绢将豆芽重新倒回盆里,掖好手绢,拜别老人,快马加鞭赶回家中。
话说书生回到家中,更衣时身上的手绢突然掉到地上,从手绢里滚出十粒金豆子。书生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老人给的豆芽都是金豆子,心中十分懊悔。但转念一想,自己帮老者捎信,应得的报酬也就是十粒金豆子 ,自己会把豆芽往回倒,一定早在那老神仙的预料之中了。
闫家山曾是重要水源地
据岛城文史专家鲁海介绍,闫家山村作为张村河与李村河的汇集之地,虽然时常发生水灾,但这里的水却造福着青岛百姓。
1897年德国人占领青岛,为解决饮水及其他用水问题,先是在会前村一带打机井取水,又在海泊河建水源地。此后随着人口的增多,又于1906年到1909年间在闫家山村北建起了水源地。历经三年的勘察开凿,在这里打井14口,通过沙层自然过滤简单消毒后即可饮用,向市区供水“一日之给水量,初为1800立方米,1916年增加到3000立方米”。当时在水源地工作的工人多为闫家山村民。
又据《青岛市志·水利志》记载:“日本第一次侵占青岛后,将水源地扩建,在庄子南山建崂山县第一自来水厂,以收流清河水库及沿海井群之水为源。”日占青岛的时候,又去白沙河建水源地,仍有闫家山村的村民前往当水厂工人。而在1947年出版的《青岛指南》中,有“民国前六年,在阎家山北李村河张村二河合流处开辟李村河水源地,水井共三十八眼”的记载。
这里曾有座烈妇碑
由于闫家山毗邻水源地,日本占领青岛时期就把营房安扎在村外。日军在村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村民们苦不堪言,各家的闺女媳妇纷纷逃出村子避难,但许多人还是没能幸免于难。青岛市博物馆内留存的一块“烈魄化碧碑”,就记述了闫家山一位刚烈女子的故事。
那时候村里有个身怀有孕的媳妇袁氏,本是即墨河西村袁家的女儿,嫁给闫家村张承炳为妻。1914年,日军进村时,24岁的袁氏怀孕已经有八九个月,为了躲避日军的践踏,她逃到了村北瓮窑头村的亲戚家,但不幸还是被日本兵发现了,对其纠缠并欲施暴。面对兽性大发的日本兵,袁氏拼死反抗。残忍的日本兵一刀捅破她的肚子,胎儿从里面掉出来,当时孩子已被刀刺穿了太阳穴,但袁氏不知孩子已死,忍着剧痛对亲戚说:“把孩子包包,别冻着”,然后就咽气了。袁氏的丈夫张承炳得知妻子死讯后,痛不欲生,服毒自尽。后虽经抢救没有死,但也落下了残疾,最后自缢身亡。张袁两家商量,一家三口死得惨烈,应该立碑来让后人记住这血海深仇,便于1915年10月筹资在村南立起了这块一人多高的“烈魄化碧碑”。
据村中老人回忆,这块碑原本立在村中,文革后村中的许多石碑被毁,而这块却被幸运地保留了下来。后因村民盖房,碑断裂,张承炳的侄子把这个情况反映给青岛市博物馆。1982年8月青岛市博物馆将这块碑运到馆内,修复后摆到馆内公开展览。
文/图城市信报记者 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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