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
《群山之巅》迟子建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1月版
迟子建 山东海阳人,1964年生于黑龙江漠河。当代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之一,黑龙江省作协副主席。曾荣获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茅盾文学奖等文学大奖。
■主要长篇小说:
《晨钟响彻黄昏》 江苏文艺出版社
《伪满洲国》 作家出版社
《树下》 北岳文艺出版社
《越过云层的晴朗》 上海文艺出版社
《额尔古纳河右岸》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白雪乌鸦》 人民文学出版社
迟子建小名“迎灯”,因为她出生那天正巧是元宵节。她的父亲推崇三国时的曹子建,后来为她取名“迟子建”。而在文学圈里,一些亲近的朋友则唤她“迟子”。 迟子建在圈内有着良好的口碑,不赶时髦,也不追文学潮流,只是安静地构筑着她的“中国北世界”。直到最近的一部长篇小说《群山之巅》出版后,她罕见地第一次出席了自己新书的首发式。
迟子建善于在小说中讲故事,尤其善于讲小人物的故事,为小人物立传。而且,与她生活的东北寒冷的自然环境不相称的是,迟子建的每一部小说都带着满满的温暖,这种暖意并非刻意的修辞或遣词造句,而是在小说中营构出来的整体氛围。当然,这只是笼统而言,但面对每一部具体的小说,这样的概括难免牵强和无力,尤其对迟子建这样在艺术上不断突围的作家更是如此。她坦言,之所以能这么一直不停地写,是因为对自己不满足,不管一个作家多么的有才华,写作永远是遗憾的艺术。
在《群山之巅》的发布会上,文学评论家李敬泽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方法论”提醒:“总的来说,我觉得迟子的小说一向就有这种力量,一个评论家面对这样的小说的时候,我常常觉得面对这样的小说摆出评论家的架式一二三四说一大套很不诚恳,它有一种很诚恳的力量,不管你是评论家,还是普通的读者,你都要把自己首先当一个普通人对普通人,心对心地展开阅读,迟子是有这样的力量。”基于这样一种“诚恳力量”的吸引,概括小说的内容显得比概括作家的风格来得可靠一些,也诚恳一些。
《群山之巅》是迟子建继《额尔古纳河右岸》、《白雪乌鸦》等长篇小说之后的第七部长篇力作,作者调用了多年积累的故乡记忆,回忆是构成小说的内容,也是小说的内在结构。小说分为“斩马刀”、“制碑人”、“龙山之翼”、“两双手”、“白马月光”、“格罗江英雄曲”等十七个章节。小说开头,坐落于群山之巅的龙盏镇,屠户辛七杂用凸透镜调取太阳火,点燃了他的烟,生活烟熏火燎的气息就此弥漫开来。辛七杂的父亲辛水库外号辛开溜,是传说中的“逃兵”,他娶了战后遗留在中国的日本女人,生下辛七杂;辛七杂痛恨自己不洁的血脉,决意不生养,作为屠户的辛七杂,连呼吸都让牲畜胆战心惊,但他的养子辛欣来却杀了养母逃进大山;长不大的安雪儿能预知生死,却无法预测自己会遭到辛欣来的强奸,遭此劫难,她娇小的身体忽然开始生长,做了母亲;安雪儿的父亲安平是一个法警,转战法场执行枪决,爱上了殡仪馆的理容师,他一次次进山搜寻辛欣来,却得知死刑要改为注射,他将如何复仇?而火葬制的推行急坏了那些一遍遍油漆自己棺材的老人,他们对有朝一日会被装进骨灰盒充满了恐惧……
美与丑,善与恶,爱与被爱,逃亡与复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故事相互盘根错节。小说后记中提到,“一个飞速变化着的时代,它所产生的故事,可以说是用卷扬机输送出来的,量大,新鲜,高频率,持之不休。”“有的作家会担心生活有用空的一天,我则没有。因为到了《群山之巅》,进入知天命之年,我可纳入笔下的生活依然丰饶。虽说春色在我面貌上正别我而去,给我留下越来越多的白发和越来越深的皱纹,但文学的春色,一直与我水乳交融。”迟子建说。
《群山之巅》完成于2014年的秋天,这一年迟子建五十岁,其间一度因为颈椎和腰椎的病痛而晕倒,在她养病之时,她笔下的人物也跟着“休眠”。重新观照小说中那些卑微的人物,怀揣着各自不同的伤残的心,却要努力活出人的样子,多么不易。这便是群山之巅,存在于小人物身上的巍峨。
迟子建:《群山之巅》包含着我对笔下人物人性上的期望
晨报:你第一次出席自己的新书首发式,是否意味着你特别看重《群山之巅》这部小说?
迟子建:让作品去说话,是我一贯的想法和做法,所以在《群山之巅》之前,没参加过新书首发式。这次之所以应允,一是你说的原因,《群山之巅》在我心中的位置比较重;二是实体书店的经营在走下坡路,做出版的朋友们很不容易,我愿意为纸质书站台;三是我也想感受一下书展的气氛。
晨报:表面看,“群山之巅”是地理表述,是否在深层还有象征寓意?
迟子建:这个篇名,除了地理上的表述(我塑造的龙盏镇就处于群山之巅),也包含着我对笔下人物人性上的期望。
晨报:你说过“要为每一部作品的内容找到一种最恰当的表现形式”,那么,是什么促成这部小说选择评论家潘凯雄所说的“环形的链式结构”?
迟子建:一部小说孕育成熟了,最难的是以什么形式,让它诞生。我的长篇小说,都是因内容的不同,而采取不同的结构,也就是不一样的叙事策略。比如《伪满洲国》,写这十四年的历史,我采用的编年体结构,因为这部作品人物众多,编年体的好处是,人物可以断章似的出现。而写《额尔古纳河右岸》,我用了一个老女人一天中的自述,来讲述鄂温克这支部落近百年的历史,比较有沧桑感和美感。《白雪乌鸦》呢,因为写的是百年前的哈尔滨大鼠疫,所以我用的是“进行式”,力图把读者带入那个情境中去。而这部《群山之巅》,因为描写的是当下生活,而每个人物都有要叙述的过往,所以采取的是倒叙方式,就是每个章节都有回忆,这样历史的纵深感,就天然地融入当下生活的肌理之中,故事有起伏不说,还不会浪费文字。
晨报:这部小说的密度很大,也正因为此,有种解读认为“过度追求故事的戏剧化”。 你如何看?
迟子建:小说中的故事,是当代中国正在上演的一幕幕情景剧,并不因为描写的对象是山镇,而被掠过,所以我并没有刻意追求故事的戏剧化,可那样的故事就在脚下流淌。
晨报:小说后记中,你说自己写完这本书,“没有如释重负之感,而是愁肠百结,仍想倾诉”,何以有此种感慨?
迟子建:我说的还想倾诉,其实只是一种告别的感觉。我写这部长篇长达两年,两年里我和笔下这些人物共融相处,如今故事结束了,我也该和这些人物告别了。要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龙盏镇和这些人物作别了,依依不舍,好像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似的,但其实对小说来说,已经无言。本报记者 张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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