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戏的拍摄场景是在北京市内的一条马路上,情节是我和演对手戏的女性骑着自行车对话的镜头。剧本上的台词有足足2页,考虑到说完这些话需要的距离,剧组准备了大概100米的移动空间。
但是当时的拍摄场景再一次让我大开眼界。
通常情况下,拍摄使用骑乘工具的镜头,需要摄影师坐在搭载摄像机的汽车或台车上,配合演员的速度边移动边拍摄。
在我的预想中,摄影师会坐着汽车面向我向后拍摄,但等摄影师出场以后我彻底震惊了,我万万没想到,我们《永恒恋人》剧组为摄影师准备的并不是汽车,而是自行车!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导演助理骑着一辆中国式的二八自行车,载着一个巨大的篮子出现在我面前,而摄影师就蹲坐在那个巨大的篮子里,淡定地在我眼前打开了摄像机。
“算了,不管怎么着,总算是要拍摄了。”我这么想着,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始了表演。但是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刚开始拍摄,就出现了意料不到的状况。
大概是摄影师体重太重了,自行车的前进速度异常地慢,还在剧烈地摇晃,好像一头不堪重负的老牛,看起来极其可怜。因为这个,在其后面跑动的我和女演员不得不迁就自行车的速度,以让人发指的慢速缓缓往前走,然后就出现了时而撞车时而摔倒,NG频出的场景……
我当时感觉精神已经崩溃了,一边在控制前进的速度,一边还在担心自行车会摔倒,没一会儿就急得冷汗都要渗出来了,但是如此焦躁不安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演对手戏的女演员自然不用说,骑自行车的工作人员也一点儿都不担心,都在一脸轻松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他甚至还有心情冲着我笑!
“笑个鬼啊!太胡来了。”看着周围人的表情,我心里的紧张感消失了,渐渐投入了表演中。
那次表演很成功,虽然初次见到有些吃惊,但这种坦率的充满挑战精神的拍摄手法和现场气氛我并不讨厌,我开始感到周围的中国人都有一种奇妙的精神力量,蓬勃向上,不拘小节,灵活多变。
我似乎被这种能量吸引了。
在中国的一切,总是在有意无意间传达着一个信号“我们都是平等的”,就算是对待动用一个小道具这种事的方式,在中国和日本也有着巨大的差异。
在日本,如果在拍摄过程中因为一个小道具位置错了发生了NG,负责小道具的工作人员就会紧张飞快地跑出来,摆正小道具的位置,然后鞠躬道歉。然而,在中国,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往往都是距离最近的人———大多是演员———去摆正。负责小道具的工作人员,也并不会慌张。而做这种事的演员,无论是大牌明星,还是群众演员,都不会太过在意,他们在内心深处就没有将这种事当作很严肃的事来处理。
这种让人意外的平等态度,往往可以从更多细微的场面体现出来。演员,甚至工作人员经常会向导演提出自己的见解,而导演也并不会因此有芥蒂,反而还会认真去听,去讨论。正因为这种融洽的气氛,剧组的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都会有家人一般的一体感。
对我来说,虽然刚开始时对一些差异感到困惑,但是一旦习惯并接受了这种做法,反而感到很舒服,O型血粗枝大叶的我,或许更适合这样的拍摄现场。
在日本,我作为配角或临时演员见识了无数拍摄现场,但中国的拍摄现场却与之有着根本上的差别。这种豁达和大度,可能只有拥有众多民族、众多人口的土地才能孕育而出。
本文摘自矢野浩二 著《有梦不怕路远》,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年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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