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旺明
腊月里,走到乡村,时时闻到嗷-嗷-嗷的猪嚎声,还可嗅到一股股煮猪肉、炼猪油的香味。让人感觉到,要过年了,村里“出”年猪了(因说“杀”不吉利)。
“有猪过年,不用愁钱”。“出”年猪这天,主人家像过节一样喜庆。大清早,主人就起了床,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灶台锅里的开水咕噜噜沸腾,红红的灶火愈烧愈旺。满身沾满猪血垢的屠夫进门了,一进门,就恭贺道喜。这时,主人化一盆猪食,用棍棒在盆里不停地搅拌,嘴里啊罗罗罗、啊罗罗罗不停地喊叫。这叫“喊槽”,据说,槽喊得好,日后养猪就发旺。
屠夫见水已开,就开始动起手来。他反手端着铁钩,悄悄走到猪前,突然唰地一下,用铁钩钩住猪脖子,猪痛得不敢动弹。紧接着,两三个青壮年上前,抓耳的抓耳,揪尾的揪尾,很快将猪“颠”上了屠凳,屠夫手持明晃晃的“红刀”,不缓不急朝猪颈部要害处捅进去。一抽刀,血涌如泉,这时仿佛有一束束燃烧的火苗在猪颈上不停地跳动。猪的叫声由强变弱,慢慢奄奄不息,不能动弹。这时,主人向屠夫投去赞许的目光说:“师傅好手艺,一刀见效”。
屠夫刨猪毛工序简单。只用一把手壶,一把刨子,不需放在盆里,放在石板上或铺有胶布的地上,一手用壶淋水,一手用刨子刨毛。唰唰唰地刨毛,如老农锄草,如师傅剃头。一会儿,猪毛全部刨光,猪皮被刨得白如素纸。屠夫剖腹好手艺,一刀慢慢砍下去,猪分两边,各占二分之一。剖腹之后,主人家的堂屋的墙壁上、楼底下,立即挂起了一串串冒着白气、滴着血水的“下水”。
主人家要留足年肉,剩余的肉卖给村里人。村里老人、小孩、姑娘、新媳妇一路乐呵呵地提着大篮小筐,闻讯赶来。主人不停地倒茶撒烟。价格随行就市,肉由人挑肥拣瘦,年内没有现钱,赊账不打紧,主人边倒茶、边撒烟、边笑嘻嘻向客人解说宣传。
“出”年猪最后一幕是“吃猪尾巴”。这天,主人接左右隔壁、亲戚朋友到家就餐。说是“吃猪尾巴”,其实满满一桌菜不见猪尾巴,梳子背似的肥肉烧一大盘、炖猪脚一大钵,猪肝瘦肉汤干巴巴的、猪血炒得黑糊糊的。大家边吃边喝,边说边笑,觥筹交错不已,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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